“谁在外面!”
从车内传出来的一声怒喝打断了对视两人的对话,冷三爷一个抓住苏儿的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出了野树林。
苏儿累成狗,哈赤哈赤喘着粗气,“三……三叔儿,你……你跑这么快干……干什么?”
丫的,刚才一通逃,她差点累托生。
冷三爷却面不改色心不跳,“不跑?等着被人抓到?你那是偷窥,懂吗?”
苏儿抚着膝盖弯腰喘气,“偷窥就偷窥,还能杀了我?你……你刚才跑那么快,我真要被你弄死了。”
要被你弄死了……这话怎么听着有点不对劲儿?
脸再一抬,空气都不对劲儿了。
冷三爷情急之下抓住的是丫头的手,而且抓的紧紧的,紧紧地,大手包裹她的小手儿,结结实实拢在自己掌心里。
四目交织,电光火石,她楞,他更楞。
“嗖!”他松开手,望天,“不早了,回去。”
妞儿刚才眼睛看的是他的手,这会儿视线偏离,看到了他的手臂。
一层土涂抹的军装,如今已经被血水湿透,土成了泥土,那泥土的颜色竟然……竟然是发红的!
“三叔儿,你胳膊怎么了!”
她愕然瞪圆了一双铜陵,把住他的胳膊死活不放,“三叔儿,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冷三爷眉头一皱,“没事,皮外伤,上车。”
强势将她拽上车,冷三爷还没发动车子,苏儿打开了内置车灯,“不行,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
不知道也就罢了,她既然看到了就不会被他糊弄过去,连衣服都渗透了,他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真的没事。
冷三爷挥开她的手,“没事,坐好别乱动,我要开车了。”
妞儿双手并用拽拉他的手,明知不敌还是顽强的与他反抗,“开什么车!你都这样儿了还怎么开车?你敢开,我不敢坐,你快点把军装脱了!你个白痴,居然往上面撒土,你想让伤口感染的更快?!”
小丫头刚才还是个偷窥人家车内大战的小色鬼,这会儿摇身一变成了敢和猎豹伸爪子的小狮子。
白痴?小丫头居然用这个词语形容他?
冷三爷眉头皱的更深,“老子没事,皮外伤。”
“废话真多!”
妞儿不听他废话,伸手就去解他的扣子,“我不信!一点外伤会流这么多血!我不是傻子!”
她毫无章法的乱脱一起,扭曲着身子扒他的上衣。睡在我上铺的校花
“脱了!把外套脱了,土上都是细菌,你个白痴!”
大概是小狮子火力太猛,小爪子太利,冷三爷迫于无奈只好妥协,“好,你别动,老子自己来。”
袖子上血迹湿透,和纱布黏在了一起,脱的时候布料和纱难分难舍,冷三爷痛的下意识蹙眉。
苏儿手抓住了他的手,“三叔儿。”
她嫩嫩的喊了一声,他手指一颤,军装脱掉了。
“天……”
那是什么?整整一条手臂,已经被血水染红,缠裹在上臂的纱布已经被血水浸透,男人的臂膀成了血臂,触目惊心的红。
“盛夏?”
冷三爷低低的声音喊了她一声,未手上的手抬起小丫头的下巴,看到的是一张被泪水打湿的脸。
心,一抽!
“盛夏,别哭!哭什么!不许哭!”
苏儿心疼!心揪的疼!
三叔儿你个大笨蛋!你个大蠢驴!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居然一声不响!
“我被你蠢哭的!你个白痴!”
她粉拳一下一下轻轻捶打他的胸口,心痛的倒抽冷气。
“咱们去医院,三叔儿,现在就去医院。你……你告诉我怎么开车,你坐着,我来开,你都这样了还怎么开车……呜呜,笨蛋!你个大笨蛋!”
苏儿两个爪子并用,去抢方向盘。
他的小丫头,这是怕了。
追击歹徒的时候她没怕,撞车的时候她没怕,被发现偷窥的时候,她没怕,但是看到他手臂上的殷红血迹,她怕了。
喉结因感动而翻滚,他眼眶热的灼人,“擦掉眼泪,不准哭了,老子是军人,军人负伤是光彩的事!”
“光彩个屁!我不要你光彩!我只要你平安!”
呼吸,再一次顿住。
她的急切、眼泪、吼叫,在一句“我要你平安”说出口时引爆了他的神经。
“我真没事。”
“屁!!胳膊都废了还说没事!你是不是猪!我开车,我送你去医院!”
“坐好,老子一只手开车也秒杀半条马路。“
他一把按住她的肩膀,将小丫头结结实实压在座椅子上,“相信我。”
她蹭掉满脸的泪,点头,“嗯!三叔儿你快点。”
车很快就到了附近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