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远航道,“三爷什么时候回到原位,咱们的耳朵也就解放了。”
三爷依然不语,他倒是想回去,但时间不到,契机不对。
终于,段仕洪的废话说完了,众人哗哗哗鼓掌。
三爷拍了拍手,瞅三爷击掌的力度,压根没发出声音。
黑压压的一大片严阵以待的士兵,这会儿肚子早就饿了,只想吃饭。
所以,在段仕洪废话之后,三爷适时的登上台,高大帅气的身板带走了一片辉煌,瞬间把气氛带入了高潮。
三爷啊!三爷!
只可远观的三爷啊!
三爷双手平摊,示意下面疯狂的粉丝冷静下来,接着言简意赅的一句话,“散会,大家用午饭。”
一句话,现场炸裂了,哗哗哗掌声雷动,持续了大半分钟没停!
“卧槽,三爷太会做人了!刚才段仕洪唱了半个小时黑脸,三爷三十秒红脸吸粉无数!心机!心机!”
王天星竖起大拇指,服气了!
午饭安排在军区的军区的大食堂,所有人按照原定要求返回,段仕洪先行离开,浩浩荡荡的大部队在大地上描绘了一条绿色的巨龙。
轰轰烈烈的演习结束,人群散去,显得郊外分外空旷,坦克还没全部运回,一排一排的铁大怪,装饰了辽远的荒原。
三爷目光瞅见老陈,微叹一声,对王天星道,“我去一趟。”
王天星会意,“好。”
三爷长腿片刻已经走到了一辆坦克正前方,“老陈,不上车回去?”
老陈这才回过神,一双眼涨红,显然刚才掉泪了。我在末世有个猎人号
“首长!”他举起手臂敬礼,举了一半被三爷给拦住了。
三爷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把烟递给老陈。
老陈一眼认出三爷的烟,三爷的烟逼格很高,红河的悟道系列,价格昂贵,烟中贵族,一支烟比他一盒还贵!
老陈哪儿敢接?
吓得一个激灵,“这烟……我就算了吧,我抽红塔山就行了。”
老陈说着去摸自己的烟盒,摸了一遍发现身上没带。
“行了,就抽这个。”三爷把烟塞他手里,发现他的手竟然在发抖,低沉有力的声音道,“怎么?坦克都敢开,一支烟就怂了?”
老陈憨憨的笑,“不是,不是,三爷的烟……太贵了。”
三爷呵了呵,从口袋里拿出打火机,“嗤”擦亮,亲自给老陈点烟,吓得后者又是一个激灵,诚惶诚恐的凑近火苗,烟被点着,雾气弥散。
“贵?多贵?一根烟还能贵过军魂?”
贵的过一个老兵所有的青春和热血?!
老陈哑然,却感动万分。
三爷又把自己的烟点着,一手捏着烟蒂,一手把玩打火机,三爷的打火机是zippo的定制限量款,看牌子普通,其实一般市场买不到。
两人靠着坦克,吹着秋风,一口一口的抽烟。
老陈小心的吸了一口,心里感慨,果然是三爷的烟,好烟啊,入喉不呛,回味不臭。
大概烟也和人一样吧?
只有到了某个高度,才能驾轻就熟的享受那个高度的至尊体验。
三爷道,“心里难受?”
老陈吸了吸鼻子,“说不难受那是假的,我在钢七连二十五年了,这里是我的家,我的命。”
是,每个在军营的人,都是将命交给军装,交给部队的。
三爷吁出烟雾,幽邃的眸光停留在坦克上,“都有这一天,爷们点,开开心心的来,也开开心心走。”
老陈点头,眼泪却止不住,“是。”
军人有泪不轻弹,铁汉子的脆弱从不轻易示人,老陈忍不住了,用力吸了吸烟,“老伙计们,我该走了。”
他粗粝的大手拂过坦克的车身,好像在安抚自己最爱的孩子,临别之际,他太多的话想说。
却说不出来。
三爷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后方有后方的好,军人在哪儿都能扛把子。”
老陈蹭蹭鼻子,红了眼,“三爷,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在军区这些个年头,经历了不少领导,军长也没惧过,但是我只佩服你,你年轻,但是你有气魄,有能力……”
“行了。”三爷打断他,“称赞的话就不用说了,有什么忠言,说说。”
三爷又吸了一口烟,吹掉白雾,弹了一下烟灰。
其实,走到三爷这样的位置,真正能说实话的人不多了,大部分都阿谀奉承,让人迷失自我。
老陈算是可以说真话的人,尽管三爷和他交集不多。
老陈一支烟没抽完,不抽了,他把烟熄灭,剩下半支烟放在手里,“忠言……要说忠言,我有一句话想跟三爷说说。”
老兵离开,对谁来说都是心头的痛,三爷的心也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