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后,桉树上,传来了连绵不断的蝉鸣声。微风轻轻的在河面掠过,泛起层层涟漪,我坐在岸边的草地上,对六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胡诌……
噢不……是讲故事。
“从前,有一个老爷爷,他叫姜太公也叫姜子牙。他常常去河边钓鱼,但是他钓鱼的方式很奇怪,用的是直钩,而且上面不放任何鱼饵。你们说,他能不能钓上鱼呢?”我笑着提问。
“不能。”
“能。”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地讨论了起来,答案各不相同,嗓门比较大的小胖干脆站起来,信誓旦旦地说:“肯定不能,我敢拿五毛钱打赌,世界上没有那么笨的鱼会主动上钩。”
“我拿一毛钱。”小胖的朋友阿虎加大了赌注。
“咳咳……”我望着无饵钓鱼杆,赶紧捂住自己口袋里的十一块零两毛钱,然后朝他们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故作严肃:“你们可是祖国的花朵,不能赌钱,要是赌了就成狗尾巴花了,你们想成狗尾巴花吗?”
闻言,众人纷纷摇头。
“这就对了嘛。”我满意地点点头,继续说:“讲这个故事,主要是想给大家做个小实验,看看能不能钓上鱼。”
我捏着鱼线,晃晃下面没有任何鱼饵的钩子,让他们看了一眼,接着甩到河里。我刚想说让大家耐心等待,谁知,鱼线倏地动起来,像是钓到了什么东西。
不会吧,我突然有些紧张。
要是这样也能钓上鱼,那我可真是日了哔哔犬了。
鱼钩拉上来,是个黑色钱包,湿淋淋的滴着水。打开一看,里面不仅有钱还有身份证,我把身份证抽出来问他们认不认识,他们齐齐摇头。
“真的不认识?”
“我敢肯定我祖宗十八代里没有这个人。”小胖拍着胸部打包票。
“这么肯定?”我估计小胖连他祖宗三代的名字都叫不全,这么肯定,太奇怪了吧。
“那当然,我祖宗十八代都姓刘,他姓江,你说有没有?”
“万一他入赘改姓了呢?”阿虎话音刚落,就被小胖压着狠揍一顿,揍完拍拍手说:“你家祖宗十八代里才有人入赘,我家祖宗十八代都是铮铮男子汉女子汉,没人吃软饭!再几吧胡说,我撕了你嘴!”
哈,没想到小胖还挺护短,注重家声。
“啊!那我想起来了。会不会是……”阿虎起身,神秘兮兮地说:“前几天有个外乡人在河里淹死了,该不会是他的吧?”
我去!那我拿的岂不是人家的遗物?
要是他半夜来找我,那还得了!
我赶紧把身份证塞回钱包,跟扔手榴弹似的,将钱包投进河里。谁知,钱包刚扔下去,又弹回来,直接砸在我脑门上。紧接着,之前钱包落下的水面,仿佛煮开了般‘咕噜咕噜’地冒大泡。
“天啊,水鬼来了。我们快跑啊!”阿虎惊慌道,撒开蹄子头也不回地往村子里窜。
其他小孩见状,小的哭,大的跑。
我愣在原地,傻傻地看着他们。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就像老师说要考试,我还没做好作弊的准备,就得交卷,那感觉实在酸爽!
“姐,河……河里……有人……”三岁半的小堂妹,胖乎乎的手指颤抖着指向左边。
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冒大泡的地方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男人,正拼命往我这边游。而他身后,有只黑影,对他紧追不舍,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他攀到了岸边。
离我仅有半米远。
与此同时,一个枯槁如鸡爪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腕,企图将他扯进河里。
经过零点一秒的慎重思考,我冲上前,使出吃奶吃饭吃十全大补丸的力气,拉住他的手。
“快,帮忙。”我扭头冲发呆的小胖喊。
小胖如梦惊醒般,跑上来和我一起拉那个男人的手,合力将他拖上来。他上来后,咳嗽两声,吐出污水,河里的黑色身影则不甘的在底下游一圈,继而消失。
整个过程,看得我背脊发凉,寒毛立竖。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救那个男人,也许是觉得他需要帮助,也许是本能,也许是中邪了……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他长得帅!不然,他跟刚出土的僵尸似的,我肯定会一脚把他踢回河里。
“你谁呀?”小胖好奇地上下打量坐在地上浑身湿透的男人,他胆子比普通人大多了。
闻言,那个男人捂着脑袋,露出痛苦的表情,似乎在回忆什么。
“别管他了,看他也没什么大碍。我们走吧,这里怪怪的。”我牵起小堂妹的手,有些不安,准备往回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