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头七回来那天，是五个手指头，和正常人一样。这次小悦失踪那么多天，没有一点线索，突然就回来了。开始我太激动，没注意，后来她爸告诉我，我才发现，小悦的六指变成了五指。我这才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她了……

刚怀小悦时，我犹豫过，要不要将她生下来。我怕算命先生说的是真的，我不想再经历丧子之痛，更不想小孩年纪轻轻的就死。可……我还是生了……我不信命，想赌一赌，结果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小悦她妈妈说完，整个人憔悴得如同深秋的一片枯叶。

我将事情真相说出来，他们听了并没有很激动，只说这是命。让我转告罗老板，不要找无辜的人帮他坐牢，他们不会告他，也告不了他。他们的孩子已经死了，不想再牵连他人。

听完他们的话，我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天斗不过，人也斗不过，只能尽自己所能善后，多多少少有些憋屈。可……这就是现实啊，操.蛋的现实！

回家路上，我和江城两人心情都不好，沉着脸，谁也没说话。祁浩见我们没说话，大概也知道原因，所以没问，安安静静地开车。

半小时后，我指指小区门口的公交站，说：“就在前面下吧。”

“别啊，里面不是有一家很不错的烧烤店吗？刚好我饿了，你们不是心情不好吗，一起吃点烧烤，喝点酒，怎么样？”祁浩说着，方向盘一转，驶进小区大门。

喝酒？这个主意不错。我看向江城，他点点头，没意见。

“等等，你的手是不是有伤啊？如果是，那不宜喝酒哦！”我见江城的左手依旧缠着白色纱布，好心提醒。

“你的手不也受伤了？”

“那只是擦伤，已经结痂了，不碍事。”我捂住自己的手背。

“哦，那我的手也没事。不过，我不喜欢喝酒，你们喝吧，我喝白开水就行。”

“好吧。”

烧烤摊里，我们坐在一个比较凉快的位置，桌上摆满了香喷喷的烤鸡腿、烤鸡翅、烤羊肉串、烤茄子、烤火腿肠……

我打开一瓶冰凉的罐装啤酒，举起，对祁浩说：“来，谢谢你给我介绍工作，干了这杯我们就是朋友了。”

“好。”祁浩爽快道。

接下来，我和祁浩边喝酒，边吹水。开始话题还算正常，聊你几岁，在哪上学，喜欢看什么电影之类。后来，变得诡异了，我问祁浩有没有见过外星人，祁浩问我见过几次鬼……

我想我们喝多了。

一看桌子，好家伙，两人一共才喝了六瓶。

祁浩的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我也没好到哪去，整个人跟气球一样都快飘起来了，所以我紧紧地抓着桌子腿，生怕飞到天上被人拿枪当鸟人打。

“不行，喝不下了。”我拍拍肚子，感觉酒水在胃里像浪一样涌动。

“那我们回家。”江城说，他刚才一直在吃东西看电视，没怎么出声。

“可是……还有这么多没吃完……”我指指桌上的酒菜，身体不停打晃，头昏呼呼的，仿佛有龙卷风在里面肆虐。不行，不行了……我好累，好想睡觉。

“小小，你没事吧？”祁浩推推我的胳膊。

“没事。”我头抵在墙的白色瓷片上，摆摆手。

“老板，打包。”身旁传来江城的声音，淡淡的，真好听啊！我忍不住笑起来，用仅存的意识想，要不要装发酒疯趁机非礼他呢？

啊，还是算了，免得被他打断手。

困啊，真困……

桌子和椅子也困了吧，不然怎么都变得软绵绵的呢？

“起来，我们回家。”江城温柔有力地将我扶起，我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腰……

妈的，比我还细！

不过他的身体好香啊，我使劲嗅了嗅，感觉……越来越困了……

“打包好了，请问谁拿？”

“我拿。”

“不用，你回家吧。”

“不行，我可不能酒驾，今晚在你们那借住一晚行吗？”

借住？谁要借住啊？祁浩吗？

“好啊。”我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酒驾是很危险的，你可以在我家睡一晚，但是不能和江城……”

我话还没说完，身体一轻，就在江城背上了。

顿时，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我搂着他脖子，脸贴在他右边的肩膀，呆呆地望着他，发现我们之间的距离，居然近到可以听见他的呼吸，看清他睫毛的每一次颤动。

心脏不自觉地加快了，耳根有点烧，喉咙像在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