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我警惕道，赶紧捂住口袋里的两块五毛钱。

祁浩见状哈哈大笑：“放心，不是向你要报酬。”

“那是？”我松开手，抓起油条继续啃，只要不谈钱一切好商量。

“喏，这个……”他拍拍沙发，笑得一脸奸诈。

他要沙发？会不会太旧了点？看他不像穷到家里没家具的样子呀。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怪癖，例如：喜欢旧东西？

“你别误会，我不是要把它搬走。只是，要你给我随时借用沙发的权利，也就是来你家住。当然，是在你们都在的情况下。”

“可以呀。”我爽快道。

“不行。”江城果断拒绝，目光仍落在书上，头也不抬一下，仿佛刚才说话的不是他。

“不好意思，我问的不是你吧？”祁浩脸上依然保持笑意，但听得出他非常不爽。

“额。”我跑到江城身旁，小声问道：“为什么不给他住呀？只是沙发而已，又不是床。”

“我没有随便让陌生人来家住的习惯。”江城淡淡道，将书翻到另一页。不知是不是我看错，他的右手，包着纱布的地方，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江城也许感觉到我异样的目光，将手放到书后，转移话题道：“豆浆再不喝就凉了。”

“噢，好。”我恍然道，转身去拿豆浆。

诶，不对！我不是要和他讨论祁浩能不能借用沙发住家里的问题吗？我望向祁浩，见他还在等我的回答，便不好意思朝他笑笑，说：“等一下啊。”

“嗯。”祁浩点点头。

这时，温暖的阳光悄然不见，客厅暗了下来。我抬头，透过被高楼切割得只剩小小长方形的天空，看见浓重的阴云迅速飘来。楼梯前黄桷树上麻雀的鸣叫，隔壁小孩吵闹的声音，全停下来了，周围顿时安静，诡异得渗人。

我不就问个问题嘛，要不要把气氛弄得那么紧张啊？

“江城。”我蹲在他左边，小心翼翼开口道：“你看，现在我们有求于人，更何况你和我都在家，他就不时来住住而已。我们这一穷二白的，又没什么好惦记。再说，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你就答应吧。不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凑够钱，赎项链，一个月很快就到了。你答应嘛，好不好？”

江城抬头，看了我一眼，无奈道：“好。不过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于客厅、厨房、浴室，没有我的允许，不能进你我房间。”

“诶，等下，凭什么她的房间也你管？”祁浩不满地看向江城。

“因为她欠我钱，所以她的房间，以及屋内所有东西，包括她！都是我的。我有权保障我的债务人人身安全，好让她继续还债。这样解释够清楚吗，祁先生？”

“ok。”祁浩起身，拍拍灰色西装外套，对我温柔地笑笑道：“能住就行。那我先走了，有事再联系你们。”

“好。”我应道，望向江城，他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似的，继续看书。唉，不该期待他能说句客套话的。见气氛有要陷入尴尬的预兆，我赶紧起身，去开门。

“我送你。”

“不用，我车就停在下面。那个……下次任务也许会更危险，这两天你多吃点，好好休息知道吗？”祁浩站在门口，善意提醒。

“嗯。”我点点头，这时的我并没察觉他的话有什么不对，后来才发现他这是话里有话。

江城见他走了，立刻合上书，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怎么啦？”我弱弱道，被他盯得心里直发毛，生怕自己做错什么。

江城沉默片刻，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喝了口水，放下说：“不觉得他很奇怪吗？”

“奇怪吗？”我仰头，望着天花板，眼前浮现总穿西装不打领带，不管什么时候都很淡定，或者吊儿郎当，待人还算不错的祁浩。只能说他蛮有自己个性的，要说怪，相比江城，简直不能再正常。

所以，我不明白江城怎么想到那边去了。

“不觉得吗？”江城见我半天没吱声，主动问。

“不觉得。”我摇摇头，如实回答。

“好吧。”江城明显无语了，说：“在你欠钱，在我会点法术的时候，他突然出现在你群里，问谁会抓鬼这样的问题。而且穿西装开宝马的他，明明可以回家，或住酒店，却偏偏要求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答应他借沙发，随时来住。这太反常，太凑巧了，不是吗？”

“是有点。”听他这么说我才觉得。

不过，我思考片刻后问：“我们一穷二白的，他图什么呀？”

江城似乎想起什么似的，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纱布，脸色凝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