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立即道:“此时自然做不得假,是一次宴会上皇后见其余王侯都已有家室,只有三王爷孤身一人,无意间提起婚约一事,我们也只是听说……”
“被你这么一说,好像确有此事……”周恒远眉头一紧,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一般,脸色一变。他突然喃喃道,“夜洛月……为何这许多年来从未见过她……”
“老爷您在说什么?”三夫人不明所以的问道。
“这些年来,月儿一直由谁照料抚养?”周恒远突然间脸色苍白,极为紧张的问道。
“月儿是府上唯一的嫡女……老爷命妾身管理后院,月儿自然是由妾身照料的,只是月儿心高气傲,仗着自己嫡女身份十分骄纵,一直都看不起妾身与玉儿的身份,所以妾身……”二夫人连忙道,“而且妾身一直都在照料玉儿,所以难免会忽略月儿……还请老爷责罪!”
“你说什么?”周恒远突然脸色大变,指着二夫人怒道,“你说这些年她一直都是一个人?”
“妾身……”
“你给我老实交代!她如今住在何处?”周恒远突然铁青着脸问道,顿了顿,他直接从椅子上起身走了下来,“不用说了,带我去看看她的院子!”
“老爷……”几位夫人顿时吓得脸都白了。怎么老爷突然就变了态度突然要看院子了?而且还如此愤怒的样子“福来!带本相去夜洛月的院子看看!”周恒远看也不看那帮妇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前堂。
福来是一直跟在周恒远身边服侍的老仆,对于周恒远的命令向来都是十分顺从的,这一次看到周恒远怒气冲冲的样子,心中突然打起了小鼓。
以前他可没少收夫人们的好处,把夜洛月的丫鬟挡在外头不肯让她求见老爷……若是追究起来,他恐怕也会被牵连。
“还不快带路!”周恒远彻底没了耐性,猛地推了福来一把。
福来一个踉跄,连忙擦着冷汗往外走。
夫人们自然是不敢不跟,连忙跟着出来,二夫人几次上前劝阻,周恒远却理也不理,黑着脸怒气冲冲的走在前头。
夜恒远看到周围的景致越来越偏僻,越来越清冷,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福来停在了一个荒芜以久的破旧小院,夜恒远直接就爆发了,猛地转身,怒瞪着二夫人。
“啪!”
周恒远狠狠的甩了二夫人一个耳光,指着那小院道:“这就是你给老子嫡女安排的院落?这些年她就住在这里?”
“老爷……”二夫人直接被打懵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恒远。
周恒远觉的自己怒火冲天,已经要炸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和她唯一的女儿,竟然会住在这种地方被人不管不顾这么多年!
这个时候再一想刚才二夫人所说的,她们被夜洛月打,他是死都不愿意相信了!要是她真的有这么骄纵,怎么可能住在这种地方这么多年?而且这么些年来,自从她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女儿,几乎快要忘记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女儿!
可回想当初,他对这个女儿有多么疼爱,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毕竟这可是他和她唯一的女儿啊!
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她几乎被他遗忘的?
因为她……去世了,而他却连最后一面都来不及见她,他愧疚,他痛苦,他不愿意看到那张与她相似的脸,每每见到都会痛彻心扉,所以一直对这个曾经最疼爱的女儿避而不见不闻不问……却不曾想,因为他的忽视,却让她住在这种偏僻的院子里受罪!
夜恒远不知道的是,在夜洛月看来,住在这里和受罪完全就是两回事。
住在这里不算受罪,真正受罪的,他还不不知道呢!
“老爷!”周阳突然跑来打断了夜恒远的思绪。
“何事?”夜恒远黑着脸问道。
“外面有人送来十万两白银,说是欠我夜府大小姐的银子,如今分文不少的还来了。”周阳喘着粗气如实汇报道。
“大小姐?还十万两?”夜恒远皱了皱眉,跟着周阳往大门外走去。
“老爷,这些年来,大小姐在府上被夫人们责打,被小姐们欺辱羞辱,老奴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却无能为力,一直想着若是大夫人在天上看到这一切,会如何想……恐怕说她心痛欲绝都不为过。”周阳看到夜恒远眼中的内疚,知道时机来了,立即叹息着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你……你说她这些年来一直被责打羞辱?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都不知道?”夜恒远脸色一白,不敢置信的看着周阳,嘴唇颤抖着道,“你为什么不早早告诉我!”
“老爷……这事您应该问问福来,他应该比较清楚……曾经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说大小姐病重,没有大夫看病,那丫鬟哭着喊着要见老爷,却偏偏被福来挡了下来,差一点被打死。老奴见她实在可怜,偷偷塞了些银两给那丫鬟……”周阳叹息着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