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只要你师傅回来了,应该就没事了。”秦墨淡淡的说着。几乎没有思考,拔出一柄匕首,便在掌心划了一道口子。他脸色丝毫未变,一脸淡然道。“不过只是一些血液罢了。能将她的命保住,才是此刻最重要的事情。”
楚白眨了眨眼,看到此时此时秦墨的样子。心中有些战栗,他真狠,竟然真的能下得去手……割在掌心。那得多疼?
血液一滴一滴的落入夜洛月的口中。染红了她苍白的唇,如点了朱红一般鲜艳,竟然衬得她整张脸看起来都有些妖媚。
“这血一日喂三次……一直等她身上的毒解开。才能停……”楚白看着秦墨越来越白的脸色。有些于心不忍的说道。
“恩。”秦墨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随意的应了一声,似乎一点都没有觉得自己身上这血有多珍贵一般。
只要能救她的性命。即便是要了他半条命又何妨?
楚白趁机又探了探夜洛月的脉搏,发现她的脉象果然稳定了许多。便摁住秦墨的手道:“差不多可以了,你身体要紧。”
秦墨这才收回手,掌心的伤口触目惊心。
楚白大概也是对秦墨十分敬佩。立即找来一些外伤的药,帮他把手上的伤口包扎好。
“一会我给你煮一些补血的药,你刚才的那些血,应该可保她今夜*无事。”楚白细心的嘱咐了一句,便转身去给秦墨煮药。
秦墨一直等他离开,才松了口气,头晕目眩之下,整个人倒在了夜洛月的床边,紧紧的抓住了她的手。
只要她没事。
只要她没事,他愿意付出所有,即便是自己的命。
当陈药赶到风月山庄的时候,楚禾正好已经同君曜等人去了南相国,他心知夜洛月的重要性,立即赶了一辆马车,直接去了南相国。
幸好陈药只有一个人,骑着马,终究比先行一步的马车要来的快一些。
连夜赶路,两路人马竟然花了不到两日的时间,便到达了南相国。
陈药抢先一步进了东宫,后脚君曜就带着楚禾闯了进来。
陈药挡在秦墨的寝宫门口,拦住了三人的去路:“不知君三王爷,此时来我东宫有何贵干?”
“让开!”君曜沉下脸来,整个人身上都散发出阴冷的寒气。
“殿下不在里面。”陈药淡淡的说着,直接往旁边一让, 放了三人进去。
寝宫虽然已近清理干净了,但是仍旧有淡淡的血腥味,里面却是没有人。
“三王爷来晚了。”陈药站在三人身后,面无表情的说道,“夜姑娘在三王爷走后,便毒发了,我们太子尊重姑娘的遗言,将她的遗体送回东陵国了。”
君曜霍然转身,眼神阴冷的看向陈药,身上杀气凌然,眼里是明显的不相信,不相信他说的话。
“三王爷若是不信,可以问皇宫里的太医,太医们不可能全部被殿下收买。”陈药一脸坦然的说道,看那神色,似乎根本不像是在说假话的样子。
楚禾听到陈药的话,老脸一白,整个人便踉跄着跌坐在了地上。
怎么会……
怎么可能!
虽然他很清楚,她一旦毒发,决计是活不了命了,但是他依旧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依靠,找到了自己的小徒弟,竟然就这么毒发身亡了?他堂堂天下第一的神医,竟然连自己的小徒儿都救不了!
陈药见到君曜这个样子,脸上不由的露出讽刺的笑意。
然而他还没笑出声来,眼前便是一花,下一刻,君曜的手便如钢铁一般箍住了他的脖子。
只听他咬牙切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告诉我、她在哪!”
“她、死了。”陈药丝毫不被君曜这个样子所吓,依旧面无表情的说道,眼里满满都是嘲讽,咳嗽了一声,又道,“你现在……在这里……惺惺作态,装什么好人!若非……是你……她怎可能将雪莲……拱手让人!”
“难道……不是你……害死她的?”
“呵呵……可怜她临死之前……抱着殿下……却在叫你的名字……可怜可悲……”感觉到脖子上的力量越来越大,陈药整张脸都涨红了,却依然一脸嘲讽的说着。
他虽然并不很君曜,但是他是秦墨的人,是秦墨最衷心的仆人,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他绝对不会让自己主子的满腔深情,再一次因为这个人而被破坏。
只要君曜相信了夜洛月已经死了,不再出现寻找她,那么秦墨便可以顺利成章的将夜洛月留在南相国,至于之后的事情,他相信秦墨一定能够很好的应对。
就在陈药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死的时候,君曜忽然松开了手,整个人如一阵风一般消失了。
楚禾怔怔的看着自己手中的白玉雪莲,整个人尚未从夜洛月已经死了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陈药跌坐在地上一边咳嗽一边笑,他笑,并非劫后余生的喜悦,而是,他知道君曜已经相信了夜洛月死去的消息,或许没有全信,但是他现在定然有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