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所有人都在奇怪夜洛月想要问什么问题，结果都没想到，她竟然会帮凌红云说话。

即便是凌红云自己都没有想到。

“你不恨她？”紫衣人似乎有些诧异。

“我是恨她，恨她为什么要背叛我，可是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于你来说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她却是跟了你多年的下属，你为什么要为了我杀她？”夜洛月指着紫衣人，一本正经的问道。

这理论，听起来似乎有那么点道理。

“那你觉得，应当如何处置？”紫衣人似乎是同意了她的观点，同意的点了点头。

“我觉得，她罪不至死，但是因为不够听话，肯定是不能再当你的属下了，所以应该赶出血族，但是如果仅仅如此，我担心她会报复我，所以还是废掉武功比较好……然后发下毒誓永远都不出现在我的面前就好了。”夜洛月一脸严肃的说道。

“如此也好。”紫衣人赞同的点了点头。

凌红云心高气傲，听到这样的话，整个人愤怒的快要炸了，她这样嚣张跋扈心高气傲之人，怎么会觉得夜洛月是真的帮她说话，自然是以为她说这些完全就是为了讽刺她，这样的对她来说的侮辱，简直比杀了她更加难受！

她恶狠狠地瞪着夜洛月，咬牙切齿道：“今天我若是不死，来日必叫你生不如死！”

夜洛月一愣，诧异的看着凌红云，没想到自己帮她说话，反倒还被她如此怨恨，她皱起眉头，不满道：“真是不知好歹，我不过是看你可怜，才要留你性命……你不是应该谢谢我么？”

这句话不说到还好，一说起来，凌红云直接就炸了，大叫一声，捡起地上的剑直接就朝着夜洛月刺了过来。

夜洛月哪里想到凌红云的反应会如此大，吓了一跳，一把抓住了紫衣人胸口的衣襟，连忙道：“快躲！”

紫衣人怎会躲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凌红云还没冲到夜洛月的跟前，手中的剑便被人打飞，一瞬间便被血族的人控制住。

“带下去。”紫衣人声音冰冷的说道，再也不看凌红云一眼。

他托着夜洛月转过身，正面对着莫如意。

刚才处置好了一个，现在准备处置第二个了。

即便是隔着帷帽，莫如意都能够感觉到紫衣人直射而来想要杀人的目光。

莫如意心中忽然便没了底，像是遇到了强大到无法面对的敌人一般，知道自己不可能会赢的感觉。

“此人，你以为，该如何处置？”紫衣人语气淡淡的问道。

夜洛月知道，紫衣人这话是在问自己，或许她真的可以说让他杀了莫如意，那么莫如意今天就会死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紫衣人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忽然沉默了，好像心底里还放着什么东西，她没有办法就这样做出这个决定。

“他该死。”紫衣人似乎是看出了夜洛月眼中的犹豫，忽然低声说道，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里面，似乎是在强压着怒火。

“我知道他该死。”夜洛月的内心无比的挣扎，或许这是她唯一一个可以杀了莫如意的机会，可是她真的希望自己的双手，从此以后沾染上鲜血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着她做出决定。

夜洛月深吸了一口气，看像莫如意，问道：“莫如意，我只问你一个问题，这么多年来，你真的对蓝玥没有一点感情吗？”

这是什么问题。

这个问题，简直浪费了她想了这么久的时间。

莫如意笑容讽刺，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了，他摇了摇头。

当一个人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时候，他的眼里，再也看不见其他。

这一点，莫如意深有体会。当他为自己取名为莫如意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这一生都不会如意。他也明白，人生便如棋局，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看到他摇头，夜洛月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觉得很悲哀，替蓝玥感到悲哀，她爱上了这么一个男人。

她从紫衣人身上下来，似乎不愿意看见什么，似乎又不愿意面对。

她背对着所有人，背影看起来是那样的挣扎，只听她有些艰难的道：“让他……自行了断吧。”

语毕，她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众人的面前。

她找到了莫如意关押蓝玥的地方，她看到小丫头依然有些恍惚的眼神，惨白的脸。

她走到她身边，蹲下，捂住自己的脸。

地牢中，仅有二人。就在这一刻，夜洛月的心中，所有的感情再也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她哭了出来。

“对不起……蓝玥……对不起……”夜洛月不知道如何收住自己胸口涌动的情感。

从今天开始，她的手上也是沾染了鲜血，她为了保护自己，为了保护蓝钰，为了保护整个北蓝国。她杀了人。

蓝玥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