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问他:“那地方有你前所未见的东西,你,想不想去?”
“呵……”他轻笑一声,“有你在的地方,我都想去。”
听到他的话,那夜洛月刚刚收住的眼泪又一次流了下来,嗓子干干的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有人告诉她,没有一个人告诉她君曜的身体就竟然如何了,没有人告诉她,包括了他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不敢说?
夜洛月不是笨蛋,她真的不是笨蛋,她只是不愿意面对,为什么,为什么她才想起来,她才和他在一起,上天就要如此残忍的对待他?
“月儿,我有些累了……你让我靠一会……”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好像下一刻便会消失。
夜洛月扶着他,在凉亭上坐下,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没有人说话,却都十分的享受这一刻。
“轰隆隆——”雷声开始响起,风也越来越大,吹得落叶在空中翻滚。
夜洛月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宁静,她就这么木然的,安静的看着即将来临的一切,她不管多么大的狂风暴雨,她都能承受。即便此刻狂风刮得她几乎睁不开眼,她还是静坐着,没有半点要离开的意思。
她并不知道,或是她已然猜到,此刻整个德王府,已然被皇宫的羽林卫包围了起来,她知道秦墨不会放过她,永远都不会……
此刻,德王府门口,秦墨一袭华贵的黄色锦袍,领着数百侍卫,奉旨要在今日拿下叛党德王,并且,诛杀与叛党有染的太子妃。
今日的秦墨,比往日显得憔悴多了,自夜洛月走后,他便没有合过眼。
就是在今日,李将军在东宫见到了李元君,李将军愿意帮他,而唯一的条件,便是太子妃的性命,让李元君成为唯一的皇后。
让他要了他的月儿的性命,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倒不如直接要了他的性命,否则他要怎么活?
“殿下,稍后恐怕要下大雨,我们还是速战速决为好!”一旁的将领见秦墨一直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乌云越来越厚,神色间有了几许担忧,忍不住提醒道。
“曹孟,你说,我是不是不适合当太子?”秦墨怔怔的望着德王府紧闭的大门,一时间你表情有些怅然。
曹孟一阵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诚恳道:“殿下是陛下唯一认定的太子,陛下如此英明,怎会看错了太子。”
“是么,可本宫怎么以为,本宫实在当不了这太子。”秦墨淡淡的说道。
“为何?殿下明明就……”曹孟不能理解,秦墨为什么这么说。
“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本宫,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无情!”说话间秦墨说着,手一挥,“开门!”
原木柱子,被几个人扛着,开始“咚咚咚”的撞门。
“轰隆隆——”雷声越发的响亮了起来。
“咚——咚——”
雷声配合着撞击大门的声音,显得那样的悲怆。
凉亭之中。
似是被风沙迷乱了眼睛,夜洛月眯着双眼,通红的双眼之中还是留下了泪水。
“月儿……”他忽然叫她一声,声音沙哑,听起来令人无比的心疼。
“我在呢。”她紧紧的攥住他的手。
“月儿……”他又唤了一声。
“我在……”她的声音已然哽咽。
“月儿……”他的声音一声比一声轻。
“我在。”她已然开始抽泣。
他看着她,双眼不复曾经那般拥有琉璃光泽,而是如深邃的黑洞一般,幽深,深不见底的幽深。
“答应我……这一次……不许等了……”他强撑着最后的力气,用力的看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脸深深地印在脑海里,让他在来生,也能轻而易举的找到她。
“好。”她,不等。
“哗啦啦——”
一瞬间,积压了许久的大雨,瓢泼而来,风大势大,几乎要将整个世界湮灭了。
夜洛月闭上眼睛,不忍心再看他,心已然痛到麻木,整个世界都成了黑白的色彩,她已然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很想放声大哭,很想说些什么,可她却哭不出来,也说不出来。痛到了极致,反而再也没有了释放的力气。
她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他,体温越来越低,飘来的雨点落在他惨白的脸上,结成了冰珠。
唯有夜洛月的泪,灼热滚烫的,无论多么低的温度,都无法将它冻结。
“轰——”
德王府大门被撞开,羽林卫冒着大雨冲了进来。
顷刻间,将整个德王府包围了起来,更有弓箭手瞬息之间埋伏在了整个王府之内。
然而此时的德王府,已然变成了一具空壳,里面只有夜洛月一个人了。
秦墨站在伞下,远远地看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