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沉毅很不自在的将这件事情全部讲完。等他讲完,额头上的汗丝在空调房里也已经显露出来,问题不在于事情有多难讲。而是其中不免要用到一些让人听了不舒服。大家听了难受的词汇。所以,连沉毅得用自己深厚的文学功底去把这些词汇罢免了或者调整了,这就非常非常的累。
杨欣听完哭哭啼啼。“邪琴,虽然我知道你肯定不愿意。可是。可是我真的没办法了呀,你难道忍心看到晴儿知道实情吗?那。那,那会毁了她一生呀。”
老实讲。这话说的不太讲究,干妈心里也不舒服,郞邪琴就不是人,为了让梨晴儿好受点,就应该让郞邪琴受着。这位妈妈情急之下讲话的确有点让人很不……
算了。看在梨晴儿受伤那么严重的份上,我们理解杨欣的心情。天下做母亲的哪个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康的。开开心心的。
连沉毅和干妈对视,然后看看我的表情。不知道我会有什么反应。
“邪琴,你可以先考虑考虑。不要急着答复我们。”连沉毅没办法才说出这样的话。可杨欣却心急如焚。
忽然,从我口中蹦出几个字,让大家为止一愣。“我想见见晴儿。”
所有人一脸的惊恐,杨欣认真的问道。“那,你是答应了?”
没有理会杨欣,转过头来问道,“干爸,晴儿现在在哪?”
虽然我们两见病房就是相邻,可我和晴儿都不知道我们相邻,干爸干妈也没敢早早的告诉我。
“这个……这个……”由于我还没有明确的说我答应了这件事,如果让我见到梨晴儿,要是说漏了嘴,那事情就大了。
毕竟,移驾一个人的名,是一件不小的事情。我得把李金生和来锦江当初对梨晴儿做的事情忘记,按照梨晴儿的思路走,那天是我约会了梨晴儿,只是后来出了事故而已。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梨晴儿肯定知道自己哪个部位出了事情,这样一来,本来我没有做,可是偏偏就强加在我的头上,要是你,你说你啥感想。
事情往往就这么虐心,想逃避是不可能的,其实在我的内心,只要梨晴儿身体健康,一切顺利,至于这些事情,我能帮她减少多少痛苦就是多少痛苦。
“杨阿姨,干爸,干妈,你们放心吧,我不会再让晴儿受一点伤害,我也不会带给她心痛。”
一听到我这样说,所有人都释然了,不过杨欣还有点担心,“可是,可是……”
“杨姐有话不妨直说,现在大家都算是自己人。”
杨欣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以前我们家老梨和那个法师李金生是朋友,他说,他说,邪琴,邪琴……”
我笑了笑,“说我是个克星,对啊,晴儿当初不明不白的生病都是我克的是吧?”
连续两个反问,弄的杨欣连忙摆手,“不不不,邪琴,你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李金生说的对,这件事上我还得感谢他,要不是他通知了你们,强行拆散我们,晴儿也不会健健康康到现在,不过现在你放心,我身上的诅咒已经解除了。”
杨欣好奇的问道,“诅咒?什么诅咒?”
连沉毅赶忙打圆场,“呵呵,这个,这个以后再说,总之现在就是没事了,就让邪琴去见晴儿吧。”
人生总是那么有意思,两个朝思暮想的人见面,你会幻想到各种各样的场景,也许这样,也许那样,可是真正到了相逢的时候,总是和你的幻想的场景完全不同,老天爷就喜欢这样捉弄人,谁也没想到,我和梨晴儿会穿着病号衣服重逢见面。
市嚣渐息,夕阳西下,夕暮的余晖轻轻呼唤着倦归的生灵,晚霞涂抹着花瓣,布谷清脆着柳梢,喜欢在这样迷人的向晚,歆享落日,从悄然流泻于天边的霞光里走向宁静。
晚霞,至始至终的圣美,以细腻柔婉照耀着万物,以温馨的壮美奏响了向晚的摇篮曲。
我透过特护病房的玻璃,轻轻的往进看,我心中好期待这一刻,可是今天到了这种地步,却又一阵惶恐,晴儿坐在病房的床上,床单雪白雪白,耀眼的光环从窗外泊进,仿佛仙子一样,突然间,我的脸上挂起了笑容,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喜悦,或许这就是爱情的力量。
她穿着格子病服,跟我同款,这也算是冥冥之中的情侣装吧,小手捏着床单,不停的拉扯,她的内心并不安宁,我知道,她正在默默的等候我的到来。
伸出跳动的右手,轻轻的叩了下门框。
咣咣……
“请进。”晴儿以为是医生也复查,并没有抬头看,我推开门轻轻的脚步走进去,生怕响动大一点,打扰到她。
她也感觉到什么,猛然抬起头,两个人炽热的目光就这样怼在一起。
当暮色如墨般悄悄袭来,彩霞便落尽华美,珍藏起道道光芒,将崭新的希望孕育。生命之树就这样随着日升日落而朝夕变幻。
两个人就这样傻傻的相互对目,直到晴儿眼眶泛红,汹涌的泪水也再抵挡不住眼眶的阻挡,顺着两颊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