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被秦牧算计,苏洛洛的眼泪就唰唰的往下流。
出事后,没指望着这个男人能有点同情心,但也完全没想到会禽兽到这种地步。
苏洛洛感觉自己快要被逼疯了。
为什么好人得不到好报,坏人却可以横行霸道?
她挣脱聂晟远的手臂,流着泪说:“他们这样污蔑我爸爸,不就是为了钱么,要钱没有,要命一条,我把这条命赔给他们,他们总该能放过我爸爸了吧?”
聂晟远死死的抓着她的手不放,再一次提醒说:“苏洛洛,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么?你想过如果你再有个三长两短,谁来照顾你妈妈?”
聂晟远的话让苏洛洛很快冷静了下来。
想到自己生死未卜的妈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她也只能打掉牙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转过身去趴在粉刷的白墙上失声痛哭。
聂晟远看这她的背影凝神了几秒钟,突然抓住她的手说:“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洛洛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她只想一个人安静会儿,那都不想去。
聂晟远似乎不给她拒绝的权利,强行把她带到了地下停车场,一把塞进了车里,然后迅速驶离医院。
望着窗外的灯火阑珊,苏洛洛又是一阵伤心难过。
从前只要看到万家灯火就会想到总有一家是为自己亮着,婚前,她觉得这盏灯是爸妈为她亮着,婚后,点亮这盏灯的人就变成了自己要嫁给的那个男人秦牧。
没想到才几年的时间,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她曾经以为的幸福生活一夜之间被打入地狱,所有美好的东西也变得不堪和丑陋,就连自己最亲的人都相继遭遇不幸,偌大一个世界就剩下她一个人,独自面对。
车子最后在海边停下。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几站微弱的路灯还亮着。
苏洛洛奇怪得看了聂晟远一眼,还没问他为什么要带自己来这里,他已经抢先一步说:“把心底的情绪吼出来,也就不会那么难受。”
苏洛洛破涕为笑,感动的说了声:“谢谢。”
不等聂晟远走过来给她打开车门,自己已经脱掉鞋子,光着脚丫子踩在沙滩上。
刚下过雨的空气湿湿的,还透着点凉,聂晟远背靠在车头的左侧,点了一根烟抽着,抬起头的时候,苏洛洛已经站在海边的浅水区。
水刚淹过脚面。
海水的冰凉让她的大脑格外的清醒。
明天和意外谁都没有办法确定谁会先到,更何况是有人要故意闹.事,如果不妥善处理,明天老爸的追悼会上一定会有人来砸场,而在这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能帮她解决这些问题的人只有……
想到受伤那天躺在医院里,聂晟远收拾秦牧的情形,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刚转身,就看到他站在身后。
苏洛洛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整个人也跟着往后倒去。
聂晟远急忙伸出手臂,拦腰把她给接住,他幽暗深邃的眼底好像早就看穿了她的心事,笃定的说:“你好像有话要对我说?”
苏洛洛吃惊的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聂晟远浅浅的笑着说:“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不是已经想清楚了?”
苏洛洛苦笑,以前她自命清高的拒绝他,现在却因为眼前的这点对他来说勾勾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把所有的尊严都丢在地上主动跟他妥协。
她无奈的说:“还有别的选择吗?如果眼前这些麻烦不解决,老爸就永远不能入土为安,为人儿女,也只能最后尽尽这点安慰自己的孝心。”
聂晟远的眼底闪过一丝邪恶,嘴上却说:“我改变主意了。”
苏洛洛楞了一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有种自取其辱的尴尬,急忙从他的臂弯处站起来。
为了让自己走的不那么狼狈,在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还故作镇定和冷静的说:“没关系,交易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会死缠烂打揪着你不放。”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就往前走。
结果,聂晟远突然伸出手臂圈住她的腰,用力把她拽拉回来,并从身后抱住了她。
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就跟揣着一只小鹿一样,紧张的问道:“聂大总裁,您这是要干什么?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办法交易,您这样抱着我又算什么?”
聂晟远用力扳过她的身体,一双有力的手停留在她的腰上,用力往上一提,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之前的交易作废,并不代表我不愿意签.约新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