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审马上就要开始。
苏洛洛打起精神来走出休息室,刚准备入场。
兰慧心突然站在了她面前,用从来没有过的和善对她说:“能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吗?我想和你谈谈。”
苏洛洛上下打量了她一下。冷笑一声说:“您觉得有个必要吗?”
更何况。当初她为了护自己的儿子。害她挨了一刀,不但不施救,还跟她的极品好儿子把她丢在马路边自生自灭。她有什么理由给她私谈的机会?
兰慧心的脸上闪过一丝惭愧,仍旧十分有涵养的笑着说:“我知道我这个婆婆做的很不称职。但是看在我们曾经婆媳一场。希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
苏洛洛苦涩的笑了笑。
如果不是有这样的婆婆,她和秦牧或许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毕竟是长辈,就算是为了秦牧那个王八蛋来求情。出于对长辈的尊敬,她也没有理由拒绝,更何况女人迟早有一天都是要为人母的。
作为母亲,她站出来为自己的儿子辩护,也没有错。
尽管她在处理跟秦牧这层关系上态度很坚决。但是多方面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返回休息室。给兰慧心一个面子,让她把想说的话一吐为快。
她们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
想到以前她对自己种种不善的行为。本来不打算给她什么好脸色看。
然而,当兰慧心把一张体检报告放在她面前。留意到诊断结果是宫颈癌晚期的时候,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那种感觉就像你恨一个人,恨到只要想起这个人的名字就会咬牙切齿。却在有一天听说她突然发生了意外,以前她干的所有的坏事都会被一些美好的东西取代。
她抬头看了兰慧心一眼。想要说几句关心的话宽慰她一下,却因为彼此间心底的那些隔膜,最终没有克服心理障碍说出来。
兰慧心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不用安慰我,人总是要有走的那天的。”
苏洛洛掖了掖唇角,所有的话在舌根打了个转又咽了回去。
兰慧心情绪有点激动,声音颤抖了一下,很快又平静了下来。
她说:“我知道秦牧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也没有脸奢望你能够原谅他,但宁心毕竟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为了给老秦家子孙保全一个干净的家庭背景,我只能豁出老脸,来求你,希望你能看在我是一个将死之人的面上,放他一马。”
说着,兰慧心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波涛汹涌的情绪,眼眶情跟着变得潮湿起来。
苏洛洛抬头看着她为了秦牧操碎心的样子,心底莫名的开始对她燃起一丝同情,想到小贱人的几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她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会遇到那么几个操.蛋的玩笑。
紧接着,兰慧心又像交代后事一样,将两张清楚的写着存款面额的存折放塞给她。
并强调说:“这里面其中一张存折是我替秦牧归还你的他以你名义贷款的钱,另一张是我代表老秦家给你这些年嫁给秦牧所受的委屈一个补偿,虽然数额不大,但是希望你能接受。”
苏洛洛捧着两张巨额的存折,内心就像掀起一场巨浪一样久久平静不下来。
贷款的钱是她必须要拿去银行赎回自己房子用,但是赔偿金,她不想要,有些伤害既然已经造成,不是用钱就可以弥补的了的。
更何况她今天之所以打这场官司,并不是为了要什么赔偿金。
她只是想通过正当的途径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让秦牧知道,她是人,不是被他当做圈钱的工具。
更不可能在他的暴力胁迫下,妥协做他那些不正当谋钱手段的替罪羊。
结果当她把那部分赔偿金退回去的时候,又被兰慧心硬塞了回来。
苏洛洛很清楚,她这是想要用钱来收买她,所以她很直接的把这层关系挑明了说:“阿姨,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对于您的身体状况我也深表同情,但是这些钱我不能收!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拿钱来买单,你还是把钱收回去吧。”
苏洛洛的一声“阿姨”已经态度很明确的跟兰慧心划清了界限。
兰慧心似乎也意识到苏洛洛是铁了心要将诉讼进行到底,也没有再勉强什么,说了几句忏悔客套的话,转身含着泪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苏洛洛原以为只是尊重了内心的真实想法做了决定,就会问心无愧。
然而,就在兰慧心走出休息室大门的那一刻,她却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深思中。
也许她应该恨秦牧,但是看到兰慧心的那张摆在茶几上的体检报告,却又恨不起来,这个世界上或许有很多造假的东西,唯独病是没有办法造假。
想到不久的将来,秦牧会变得和自己一样孤单的时候,所有的恨都跟着变成了同情。
在理智和情感之间挣扎了半天,苏洛洛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解。
可往往善心未必会得到好报。
和解的第三天,苏洛洛和秦牧约好到民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