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小贱人说的那样。
她不仅爱上了自己的仇人,还怀着仇人的孩子。
那种感觉就像被烈火焚烧的快要灰飞烟灭的时候突然当头被泼了一盆凉水,她就是死一百次都不够在老爸面前赎自己的罪。
她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离开医院的。只记得她在临走的时候。院长求她:“洛洛。看在我跟你爸爸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可不可以帮我保密,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苏洛洛已经疯了。
尤其是在听到朋友两个字。她完全不能自控的冲院长咆哮道:“您知道爱惜您的名声,想着满载盛誉而归的退休。谁特么在乎过我爸爸的名声。他死了,他死了你们都不放过他。你算哪门子的朋友,我凭什么要放过你。王八蛋!”
这是苏洛洛第一次爆粗口。
但是心底一点都不好受,因为满肚子的恨找不到缺口,总觉得分分秒秒就会咽气的节奏。
她跌跌撞撞的推开门,从会议室冲出来的时候,看到蹲在墙根偷听墙角的副院长。
那张满脸淫相的脸让她看着恶心。
尤其是那个快要化顶的脑袋。只剩下一缕长长的头发环绕式的搭在脑门上,显得整张脸更加的丑陋。
副院长被吓了一跳。脚跟不小心滑了一下,狼狈的坐在了地上。他不好意思的看了苏洛洛一眼,然后迅速从地上爬起来。若无其事的假装路过。
这时,院长从会议室追了出来,没看见苏洛洛。犀利的眼神却刚好对上副院长。
副院长特别不要脸,光秃秃的脑袋灵机一转。指着苏洛洛奔跑的方向,假惺惺的在院长面前装好心说:“我去帮您看看!”
院长想要说什么,副院长已经一溜烟的跑了。
只剩下院长在哪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意识到刚才门外发生了什么,而暗暗悔恨的拍了下脑门。
苏洛洛万念俱灰。
她只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找一个能让自己透过气的地方歇喘口气儿。
结果,刚走出住院部没几步,副院长就追了出来,试图拉拢苏洛洛,然后从她扥嘴里套出点关于院长不太好的话,被苏洛洛劈头盖脸的给骂了一顿。
她知道院里这种明争暗斗争权夺利的事,其实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她就是按耐不住自己想要发脾气。
这时,刚从手术室出来的赵一鸣,应该是听了什么风声,匆匆的赶过来。
副院长本来以为敌人的敌人可以成为同盟,没想到在苏洛洛面前自讨没趣了半天,抬头见有人过来,立刻装腔作势起来,又是假装路过,又是态度恶劣的甩了苏洛洛一句:“神经病!”,然后匆匆离开。
赵一鸣跟他打招呼的时候,他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装的特有深度似得,头也没抬,一路小碎步跑了。
苏洛洛的心里有团火,熊熊烈火。
尤其是刚被被虚情假意的院长骂神经病的时候,她控制不住想要冲过去,揪住丫的脑门上那几根稀疏的长发,狠狠的揍一顿。
地上那么多条路,为什么总是从她面前路过,不知道自己长得很丑吗?
丑,已经很碍眼,为什么还要总在别人面前恶心人?
大家有仇吗?有仇吗?有仇吗?
她心底这样想着,嘴里也不由的跟着说了出来,完全是没有意识的本能反应。
因为她心里憋得太难受,只想找个缺口好好发泄一下,然而不论怎么发泄,她的胸口永远都感觉堵着一块坚硬的东西,喘不上气儿来。
感觉自己的世界末日要来了一样,分分秒秒要以全世界的人民为敌。
赵一鸣急忙拦腰将她抱住,她在他的怀里又哭又闹,真的就跟疯子一样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了一顿,然后突然安静了下来,因为她突然注意到地上有一滩血。
腥红的血就像一根根刺扎进她的眼里,她的心窝里。
这时,她才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直往下坠,往下坠。
她迅速意识到孩子有危险。
虽然在知道聂晟远就是自己杀父仇人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嫌弃过这个孩子,可是真当他与母体剥离的时候,她还是害怕极了,感觉整个嗓子哑掉了一样,情急之下,竟然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赵一鸣明显感觉她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僵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苏洛洛整个人已经昏厥过去。
楼上,有一道长长的身影亲眼目睹着楼下的一切,并眼睁睁的看着赵一鸣惊慌失措的弯腰将苏洛洛横抱起来,朝着急救室的方向飞奔而去。
他脸上阴沉的表情跟着浮现出一丝松快的笑容。
迅速的从楼上下来,捡走了掉在地上的东西,并划燃了火柴,点燃,让这份纸质的证据变成一团灰。
赵一鸣一边跑,一边大声的喊着:“通知所有医生迅速赶往手术室!快!”
闻声,拥挤的走廊里很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