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洛的丹田处提着一口气,她生怕自己的手腕一松,聂晟远一脚油门就会冲出去。
然而。就在这时。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一双猩红的眼睛。这才意识到,聂晟远其实并不是真的要开车撞过去,而是用这种惊悚的手段在考验她。
那时。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感觉自己就像做错了什么一样。松开了手。低下头去。
然后,瞬间又在想到聂晟远是她杀父仇人这件事的时候。满血复活,把手里的那枚手环丢在地上。深吸一口气,扬起一张清冷的面孔,视死如归。
聂晟远有点自嘲的笑着说:“这就是你对我的爱,脆弱到经不起一点考验,生死关头。你却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拿自己的命来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用这种方式来对我的人就是你!苏洛洛。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为什么你对我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苏洛洛感觉内心的某个伤口被信任两个字撕裂了一样。痛的有点喘不过气儿来。
她只觉得聂晟远这句话有点可笑,他连她和孩子都不在意了,还会在意她的那点微不足道的信任?
她淡淡的笑着说:“信任值几毛钱。你不照样为了你的控制欲害了我的父亲?”
关于苏怀闵的意外这件事,聂晟远自始至终都没有解释一句。
而是用一种特别鄙视的语气对苏洛洛说:“所以。你用这种愚不可及的手段来搅乱我的婚礼,然后试图让夏家和聂家成为仇人的方式,拿整个聂氏集团来给你爸爸做陪葬?”
苏洛洛咬着牙说:“对,我就是让你和你的一切全部完蛋,变得和我一样一无所有。”
聂晟远轻蔑的笑着说:“很不幸,让你失望了,有我聂晟远在,你不仅给你的父亲报不了仇,我们聂氏也不会因为这件事损失一毛钱,恰恰相反的是,我应该感激你替我解决了夏小艺这个麻烦,还给了我一个收拾夏家的机会!”
苏洛洛震住。
突然有种大仇未报,还被人利用的感觉。
她猛然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聂晟远,从他的脸上,她的的却却看到一个亲者痛仇者快的表情。
十指紧攥,她心中的恨瞬间加深了双倍。
聂晟远说:“除你之外,我从来没有想过跟任何人结婚,今天即使你不出现,我也不会和夏小艺真正的完婚,但是你出现了,你的出现让我明白,你自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过我,所以,我们之间的一切到此为止!以后不论你用任何手段来报复我,我都不会再心慈手软!”
说着,他打开了总控锁,面无表情的命令道:“下车!”
苏洛洛突然觉得好笑,特别的好笑。
她的杀父仇人跟她谈信任,谈失望,独独没有觉得她父亲死的多冤枉,也没有半分愧疚和忏悔,反而觉得他自己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她突然觉得跟这个男人在一起多待一分钟,都觉得恶心和反胃。
她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用力扳开车门,本来想着挺直了胸脯从仇人的车上下去,结果在两只脚落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了一样,两条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简直狼狈至极。
赵一鸣见状,吓了一跳,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扶了她一把。
见她衣衫不整,头发纷乱,大概也猜到了刚才在车里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胸腔里有团怒火在五脏六腑里串来串去串,让他不能够冷静。
然而,最后他还是很理智的先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抱在怀里,小心翼翼的安慰了她几句。
等她情绪稍微稳定点的时候,才拦腰将她抱起,平稳的放回自己的车里。
这时,聂晟远也走下了车。
背靠在车头上,低头划燃火柴,点燃了一根香烟。
用力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吐着淡淡的烟晕,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看着赵一鸣把苏洛洛抱回车里,他比任何人都不是滋味,但为了他心里的计划,必须忍着。
很快,他手指间的香烟变成了一堆灰。
就在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尖掐灭的时候,赵一鸣拎着拳头朝他走过来。
他不动声色的深吸了一口气,赶在赵一鸣对他动手之前,他先用了吃奶劲给了赵一鸣一拳。
他警告赵一鸣说:“如果让我知道你做了对不起洛洛的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这一拳头,把赵一鸣打得不轻。
但是想起苏洛洛刚才的遭遇,他瞬间能量满满的从地上爬起来,还了聂晟远一拳。
他扬言说:“我绝不会再给你靠近她的机会!”
聂晟远伸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抡起拳头又是一拳。
他冷冷的嘲笑道:“你最好对她好点,否则,我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赵一鸣完全不把聂晟远放在眼里。
拍拍手上的灰土,他从地上爬起来,朝地上唾了一口满是混着血的唾液,抡起拳头毫不犹豫的还了回去。
对聂晟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