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里已经八点多钟了，我有些饿，下了车后便在车站外面随便找了家快餐店吃点东西填饱肚子。

刚从快餐店出来就接到了王涛的电话。我犹豫了一下。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王涛告诉我那碗米粥已经化验出来了。并没有毒。

我一怔，问他难道老陈真是意外死的吗？

“不是，是嫂子害死的。”那头王涛沉声说道。

我听得有些迷糊。既然那米粥里没毒，嫂子又是用了什么方法害死的老陈？

“米粥里有花生。”王涛说道。

我心头一紧。脱口问道：“你是说老陈花生过敏？”

王涛轻嗯了一声。说他和老陈认识了两三年，曾听老陈自己说过对花生过敏。

“那陈嫂呢。她有没有说为什么要害老陈？”我问道，因为这个问题我在回来的车上一直在想。一直到下车都没想明白。

如果单纯觉得老陈是负担，那陈嫂此举真是让人法理解与寒心。

“嫂子现在还在派出所，我刚才问她为什么要害死老陈。她回答我说她累了，除了这个，她没有再说别的。”

我轻叹了口气。想想以前和老陈共事的日子，忽然觉得鼻子酸酸的。

“那茵茵两姐妹呢。她们醒过来没有？”

王涛说医院那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估计还没有醒过来吧。

我深吸了口气。努力让心情平复下来。

“杨越，今天真是谢谢你了。”王涛语气诚恳道。

“干嘛要跟我道谢。我又不是帮你的忙。”印象中这是王涛第一次这么诚恳的跟我说谢谢，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我知道，但还是要跟你说谢谢。”

我啧啧两声。说王涛你什么时候学会客套话了？

王涛只是笑了笑，没有说什么。

“你忙吧。要是那两姐妹醒来你给我发个信息，好让我安心一点。”

王涛答应一声，在挂电话之前问我到时老陈的葬礼我要不要回去？

我沉默了一会儿，跟他讲到时候再说。

“行吧，如果日子确定下来我给你发信息，你要是回来的话就告诉我一声。”

“嗯，到时候再说吧。”这句话我已经说了第二遍，因为我真没想好到时还要不要回去参加老陈的葬礼。

挂了王涛的电话，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茵茵和小果都没成年，一下失去了爸爸妈妈，她们今后该怎么生活？

回到家后，我直接瘫躺在沙发上，心里还在想着白天发生的事，脑中不时浮现出老陈没瞑目的双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

我从沙发上坐起，抬手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拖着沉重的步子往门口走去。

会来敲我家门的人除了陆瑶就是房东，而这个时间不可能是房东。

我把门打开，门外果然站着陆瑶，她手上拎了几个购物袋，不知道是不是刚去逛街回来。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陆瑶满脸担忧道。

“没事，大概是没休息好吧。”

陆瑶微微蹙眉，说她听蔡静说我休了两天假，问我这两天去哪了？

我没告诉她我去找姜磊的事，只说去县城找王涛喝酒了。

“真的吗？”陆瑶一脸狐疑的看着我。

我点头，然后侧过身子请她进来。

“你脸上写满了心事，就别想骗我了。”陆瑶走过我身前，停顿下来说道。

我深吸了口气，说道：“陆瑶，老陈死了。”

陆瑶啊了一声，一脸震惊。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没得到消息？”她问道。

我告诉她就今天白天的事。

陆瑶眼眶泛红，说她一直想找个机会回去看完老陈，可却一拖再拖没去看，现在却成了遗憾。

“那他的葬礼呢，会在什么时候举行？”

我摇头，说现在还不确定，到时确定下来王涛会发信息过来。

说完问陆瑶到时是不是要去参加老陈的葬礼？

陆瑶眉头微蹙，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我到时会不会去。

“到时再说吧，现在我也不知道。”这是我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了。

陆瑶没有说话，静静的看了我几秒。

我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把视线转移到另一边。

“杨越，老陈是怎么死的？”陆瑶看了我几秒后，沉声问道。

我本不打算把老陈的死因跟陆瑶说的，现在她问起，我只好实话实说。就算我不说，依照她的性格，应该也会从别处打听。

“我以前见过陈嫂一面，那次她是来所里给老陈送午饭，我们一群人当时还羡慕老陈有一个体贴的妻子。”陆瑶说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到时葬礼时间确定下来你告诉我一声吧，我想回去送老陈最后一程。”

“好。到时我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