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香气正浓,宜神宜心。
徜徉其间,白桃忧虑的心情都跟着缓解了大半。
身后跟着的喜莺手臂上挎着一个小竹篓,看着满树的梅花开得正艳,也是喜上眉梢。没想到,失神的时候,一脚踏进了雪地里,用了两次力气,都没能拔出来。
“你别动,我来帮你。”
白桃直接挽起袖子来,就要帮喜莺将腿拔出来。
喜莺有些不好意思,身子后退,这一仰不要紧,整个人竟向后倒去,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喜莺,你扶着我点,我这就拉你起来。”
白桃也没有让旁的宫女搭把手的意思,直接就将喜莺从雪地上拉起来。
这时候,远远站着两个人,向这个方向望了许久。
拍掉喜莺身上的雪,白桃这才察觉到有两束目光眄望过来,
她回望过去,首先看到一袭绯衣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眉间皱出了一道皱褶。
而中年男子身后,竟跟着一张相熟的面孔,“二师兄!”白桃情不自禁地叫出声音来。
庄羽墨冲她笑了笑,神情却很尴尬的样子。
白桃好奇地望向他身边的中年男子,见二师兄这么规矩局促的样子,心道:“莫不是二师兄他亲爹,方古的安阳侯?”
不过,这里分明是容天玄的后宫,接风宴晚上的时候,闯进来一个白闻,也不知道跟鱼月灵说了些什么。
今日一早,又看见个安阳侯。
难道,方古的后宫,无论是什么人,都可以随便出入的吗?
而且,安阳侯的眼神让白桃感受到了些微的冒犯,就这样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庄羽墨干咳一声,用胳膊肘杵了下身边的安阳侯,“父亲,这位就是大燕的胧月公主,我的小师妹。”
安阳侯浓眉一抬,双眸之中添了几分身材,这才幡然回神,朝白桃的方向走了过来。
“原来是胧月公主,老夫失礼了。”
“安阳侯大人。见过二师兄。”
庄羽墨笑得很尴尬,眼神不时穿过自己的老爹,看向对面的白桃,可很快就会将视线收回。
兴许是察觉到白桃眼底的疑惑,庄羽墨干笑两声解释道:“听闻皇后娘娘跌到,险些殃及腹中胎儿,我们父子便进宫来看看。”
白桃点头,没有说什么。
庄汝蔓跌到,是因为撞到了她身上,也怪不得安阳侯瞧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了。
“不知道公主来这处梅林做什么?”
安阳侯跟白桃说话的语气还算是客气,视线落在喜莺臂上挎着的小竹篓上。
“
哦,我是想捡些掉落的梅花,晒干了泡茶喝。”
或者酿酒也不错。
不过,这句话掩在心底,没说出来。
庄羽墨看向白桃的眼神泊了一层雾色,恐怕他已经猜度出了小师妹的心思,不由皱紧眉头。
安阳侯回身,看向自己的儿子,“你且留下来照看胧月公主,为父自个儿去看望皇后娘年就好。”
他说罢,撩起厚厚的袍子就走。
庄羽墨刚想要追上去,却被他严厉的眼神制止。
庄羽墨无奈,停下脚步,朝自己的小师妹笑了笑。
这父子二人间的交流好奇怪?
等安阳侯走远了,白桃上前蹭了蹭二师兄的手臂,“二师兄,半年多不见,你想不想我啊?”
庄羽墨沉眉,露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来,“你看看你做了什么好事,竟然擅自跑到方古来,你知道大师兄有多着急吗?”
白桃心虚地卷了下鬓角的碎发,“我这不是……”
庄羽墨的手指头重重地戳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知道,你是忧心圣上。你这点心思,多分点给大师兄就好了。近几日他在大燕,日日的买醉。”
白桃胸口闷窒,说不出的酸涩滋味涌上来,眼眶很快泛红,与近处争相竞艳的梅花不相上下。
除去师父叶筠,就属两位师兄对自己好了。
这次,她确实考虑的不够周全,偷偷跑出来,伤了大师兄的心。
庄羽墨看到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重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我……”白桃不知道该如何作答,鬓角的碎发,都被她卷得打了卷。
庄羽墨长叹一口气,“劝你还是早点回去的好。”他警觉地望了一眼父亲离开的方向,似心事重重,原本明俊的脸上,覆了一层乌霾,“我父亲他……有意撮合我们。”
白桃惊得简直都要跳起来了,诧异地望着自己的二师兄,“可这婚事,不是,不是退了吗?”
庄羽墨摇头,“也不知道父亲是从哪里听说的,他知道了你跟容天玄的关系非同一般。父亲他是个忠心耿耿的,安阳侯一系世代效忠皇权,如今方古国内情势不稳,他不希望皇上被儿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