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则穿了一身太监的服侍,垂眸紧紧地跟在容天玄身侧。
进了御书房之后,白桃觑眼看到,里面已经站了一个人。
随着容天玄坐到龙座上面,白桃也终于看清,站在那里的竟然是安邦侯的嫡长子季晏。
就见他神色平静,看似恭敬地行了个大礼,不过,从细节仍然可以窥见,他对容天玄,整个方古地位最为尊贵的人,仍是不屑的。
容天玄坐定,视线才落在白闻身上,“让爱卿久候了。”
“是臣的荣幸。”
听到二人的对话,白桃的面皮抽了抽。
两个人的表面功夫都是做的极好的。
“最近,让爱卿调查的官员贪赃一事,事情进行的如何了?”
白闻早料到这次容天玄叫他来的目的,神情不变,只是眼底簇起厚重的寒芒来,却被他低头掩下。
“下官仍未掌握充足的证据,证明这些官员贪赃枉法。”
即便是真的掌握了证据,也不可能呈给容天玄,这些官员,大多是安邦侯一府的心腹,若是因此而得罪了他们,安邦侯一府多年来的苦心谋划,终究会化为泡影。
袖下,白闻暗暗地捏了下拳头,冷黯的神情刻在眉目上,混很透出冷意来。
龙座上的容天玄不动声色,上下打量座下的白闻。
即便是跟他保持着一段的距离,白桃都能够感觉到容天玄周身的气场发生了非常明显的变化。
御书房一时间气温骤降,似置身冰天雪窖。
“真是如此吗?”
许久,才听容天玄低低地问了一句。
长风敲打着窗子,整个宫闱的灯火待天幕暗下来的时候便被点燃,在风中激烈摇曳,似交锋的剑光,充满杀气。
“是臣无能。”白闻做好了事后请罪的打算。
安邦侯多年的设计谋划,绝对不能毁于一旦。
也许,不久之后坐在龙座上的那个人,会是……
白闻眼底,野心攒动,眸光也跟着变得狠辣嗜血。
白桃不悦地觑了他一眼,心道,这对父子狼子野心,目无法度,藐视皇权,再不采取行动的话,甚至会危及到容天玄的性命。
容天玄倒也不着急,沉默过后,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
白桃小心垫脚,透过他的肩膀向前面看去。
原来,容天玄从怀中摸出来的竟是那一沓厚厚的银票。
白闻的视线也被吸引了过来,他攒眉,露出疑惑的表情来。
容天玄回头示意,秋鸿立刻上前,将厚厚的一沓银票放在托盘上,呈到白闻面前。
白巍面色微动,唇角暗暗抽动了几下。
“这是朕今日从户部尚书之子那里赢来的,共一千三百辆,上面印有票号名称,朕派人去查过了,户部尚书在这家票号里面可是存了不少的银钱,足有几万两之多。”
白闻的眼底的冷光正在一点点溃堤,随着长风敲打窗棂的频率,他的身体也在跟着暗暗发抖。
容天玄声音清冽,声威震人,“这还只是在一家票号就存了这么多,朕已经着手开始调查,户部尚书在别的票号,是否也存了大量的银钱。一个小小的户部官员,一年的俸禄不过百两,这万两的身家,又是从哪里来的!”
容天玄将问题抛给了白闻,声音掷地有声,白桃的胸口也跟着快速地跳动起来。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她就觉得容天玄不会无缘无故带她去赌坊,还使了点手段,从那个刘公子身上赢了不少回来。他们逛街市的时候,容天玄将赢来的银票收好,并没有动用,白桃要买东西的时候,照例是让秋鸿掏的碎银子。
看来,容天玄无论是做什么,都有自己缜密的计划。
白桃看着他的背影,暗地里佩服饿好一阵。
秋鸿将托盘拿开的时候,白闻向龙座上的容天玄行了个大礼,“是属下办事不利。”
“依朕看,你并非是办事不利,而是束手束脚,朕再给你几天的时间,若是事情无法调查清楚的话,你的监察御史也不必做了。”
白闻的眼皮重重跳了一下,不敢置信地看了一眼容天玄。
容天玄已经拿起了手边的奏折,似乎并不准备再理会他。
“下去吧,一个月,一个月内无法将官员贪赃枉法的行为调查清楚的话,朕便革去你的职位,你似乎还有个弟弟,也是刚入仕途不久,倒不如让他也来历练一下。”
容天玄所说的弟弟,正是白闻嫡亲的幼弟,不过十五岁的年纪,便已经入了朝堂,这其中当然是由安邦侯暗中使力。
其余的世家弟子,虽然也会入朝为官,却远不如安邦侯一府,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庶子,入朝之后的品阶,都足以让其余的世家嫡亲弟子艳羡。
容天玄这样做的目的,不仅是要肃清安邦侯一党,甚至还要将安邦侯一府的子弟轰出朝堂去。“
白闻暗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