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两。”
容天玄眼底的浓黑泛上来,深不见底。
白桃恍然回神,对上容天玄幽幽凤眸,她紧咬住嘴唇,大脑之内在经过短暂的交锋之后,她决定不对容天玄说。
什么乾仁迦的神女,简直太荒谬了。
而且,若她真的是的话,那她跟容天玄岂不是变成了仇人?
这仇恨,痛苦难当。
白桃无法挤出笑容来安慰容天玄,只是将脸压在他阔实的肩头上面。
“万两,我没事,你不用为我担心。”
不多时,秋鸿几人便从茅草屋之中走了出来,而他们手中提着的东西,顿时让容天玄脸色大变。
“白闻竟然死了?”
秋鸿的脸色也很难看,当进入茅草屋,看到白闻的尸首时,即便见惯了残忍场面的他,都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此人下手极狠,而且从尸身就可以看出,几乎是一招毙命。
不过,白闻在整个方古,都算得上是实力不俗的。
又是什么人,能够让他一招毙命。
秋鸿看向浑身打抖的白桃。
应该不会是她。
若她真的有这种本事的话,也不会被白闻劫持而去了。
容天玄感受到白桃的胆怯跟惧怕,吩咐秋鸿将白闻的尸体简单地处理一下,随后送回到安邦侯府。
“主子,要怎么跟安邦侯说。”
“告诉他实情。”
蓦地,容天玄深幽地目光有所迟疑地看向白桃,似乎是有所担忧。
“等等,就说白闻与鱼贵妃有私情,被发现之后落荒而逃,找到他的时候,便已经被人杀死了。”
“是!”
秋鸿领命之后,便让属下去处理白闻的尸体,不过,显然他们是哟费上一番功夫的。
白闻的头骨几乎全部碎了,没有特别的容器的话,显然无法带回去。
白桃转过头来,避免再看上第二眼,恶心的感觉还未散去,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吐出来。
容天玄小心翼翼地抱着她,隔着衣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臂,似在安慰。
即便如此,白桃仍旧抖个不停,她想要抑制,却是徒劳,最后干脆就不再管了。
容天玄眸光凛冽,似驻两人个冰天雪地,到处都是无垠无边的风雪在肆虐。
他虽然急于想知道今天在白桃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可胸口的同心烙还在悸动,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
也就表明,白桃在害怕,甚至是恐惧。
可是,望着怀中被风拂乱了身子的小人儿,容天玄的眸光越来越深幽。
白桃向来是古灵精的性子,开朗乐观,而且忘性大,必定是经历了非常可怕的事情,才让她变成如今这副样子。
想到此,心痛的感觉密密麻麻地袭来,容天玄不由将白桃抱得更紧了,恨不得让她融入自己的身子,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上了马车,随着车轮的颠簸,白桃忽而感到一阵的疲惫。
可她不敢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脚底下就像是有淋漓的鲜血漫过来,甚而还会爬上她的裙裾。
白桃紧紧地抓着容天玄的衣袖,彷佛只有从他身上,才能够感受到安全。
回到皇宫,一路静谧。
由于觉得自己犯了大错,喜莺在映画宫中跪了一天,现下由于虚弱,人已经是东倒西歪的了。
白桃被容天玄抱着走近映画宫,喜莺看到她完好无事,激动地差点哭出声音来。
进到内室,白桃虚弱地询问了一声:“万两,是你罚的喜莺。”
容天玄没有做声,而是给她盖了两床厚厚的被子。
自马车上开始,容天玄就没有让白桃离开自己身上,可她玲珑的身子如今依旧是冰冷的,没有丝毫的温度可言。
整个人的气息也微弱的好似来一阵风就会被吹散。
“万两,求你叫喜莺回来伺候我吧,这事不能怪她。”
容天玄点头,让人唤了喜莺进来伺候,忍不住调笑道:“你如今还能顾得上别人,我看你是要病上一场了。”
摸摸白桃身上的温度,还是冰冷的,容天玄的手指忍不住轻颤了一下。
喜莺进来之后,便咬着嘴唇,抑制着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哭声来。
白桃看着她,冲她淡淡一笑。
容天玄看到她这副模样,总算觉得欣慰了一些。
好在能笑了,即便还是虚弱好似一碰就能化了。
容天玄疼惜地坐到床榻边沿,执起那只纤纤素手来,压进自己的掌心。
“十两,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白闻怎么会死,而且,还死得那样惨?”
虽然不忍,可容天玄担心若是不问清楚的话,危险会再次降临。
白桃虚弱地仄住茧眉,一双星眸之中,点点碎银最终沉入涌上来的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