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再退后,身子已经抵到了墙壁上面。
庄汝蔓上前,任是栾珍都无法阻拦她。
庄汝蔓拭落眼泪,整理号情绪对白桃说道:“胧月,可不可以将孩子还给我?”
“你要干什么?”
白桃胸口狂跳,仍旧担心庄汝蔓会对慧儿不利。她想要否认,一直在阻组织语言,却受庄汝蔓的情绪所扰,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口。
“这个孩子,并非是陛下的,而是他的替子万鹤的,如今万鹤就要被行刑,我希望能够带着孩子,去见他的生父。”
白桃望向栾珍,栾珍的眼神也在疯狂地跳跃。
庄汝蔓的话可信吗?
白桃看着安睡的慧儿,额上沁出了一层汗珠来。
“胧月,你若是不放心的话,便跟着我去好了。”
庄汝蔓看出了白桃的心思,有些感动。
自己作为母亲,如此的不称职,孩子才刚刚出生,就被她抛弃,多亏面前的胧月,若是不是她对这个可怜的孩子伸出援手的话,庄汝蔓这个生母,恐怕永生永世都不会原谅自己。
“那我也陪你一起去。”栾珍觉得庄汝蔓并不像是在作假,一句话,便替白桃拿了主意。
白桃点了点头,咬牙道:“那好吧。”
三人一路出了映画宫,由于心内焦急,庄汝蔓始终跑在前面。
华音了解到万鹤的去向,紧跟着庄汝蔓,朝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安静的御书房内,容天玄坐在龙座上面,而他旁边,安阳侯满脸的阴郁之气,风化的岩石一般,端坐着,半晌都没有动一下。
“陛下,侯爷,万鹤知道铸下大错,而今只求一死。”
安阳侯恨声道:“死是难免的,如今就看让你怎么死了。”
对于跪在那里的万鹤,他一眼都不愿意多看。
万鹤阖了眼眸,脑海之中浮现出庄汝蔓清理绝尘的面容来。
此生能够与她相识,他觉得也不枉人世间走一遭。
“凌迟如何?”容天玄的语气轻飘飘的,夹杂着夜间的湿寒之气。
庄汝蔓冲进来的时候,恰巧听到这几个字,当即浑身一凛,整个身子都像是被一双无情的手撕了个粉碎,浑身抖颤不止。
一只脚迈进来的白桃,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疑虑地望了一眼龙座上的容天玄。
即便是她,很多时候还都会觉得这个男人捉摸不定,有时候绝情冷静的近乎可怕。
庄汝蔓声泪俱下,噗通一声跪在容天玄面前,“请陛下恕罪,饶恕万鹤不死!”
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万鹤又惊又喜。
接下来,看到她细瘦的身子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口中说出的,竟然还是为自己求情的话,万鹤的心头肉登时似是被人狠狠剜去,可紧接着,一股甜蜜的感觉漫上来。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就是现在让他去死,他都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可在看到白桃手中抱着的那个孩子的时候,万鹤的视线定住了,眼球似是涩住了,半晌都不能转动一下。
这个孩子……
在这一刻,白桃对庄汝蔓才彻底地放下心来,任由她将慧儿抱了过去。
“陛下,这个孩子,便是本宫同万鹤的。如是陛下执意要为他定死罪的话,那陛下就让我们三人在黄泉之下团聚吧。”
“你!”安阳侯一章击在椅子扶手上,椅子登时出现了不小的裂纹。
他暴怒非常,胡子都已经随着生疼地怒火飞了起来。
“父亲,是汝蔓不小,只有下一世,汝蔓才能够还上您的恩情了。”
万鹤的大脑一片混沌,耳朵将庄汝蔓所说的话一一听了进去,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用错愕的眼神望着此刻眼神凄楚的女人,心底立时像是下了一场淋漓的暴雨,将他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打湿了。
疼痛让他变得格外饿清醒,“皇后娘娘,不可以。”
“不要叫我皇后娘娘,从今以后我就不是了。”
在听过万鹤的肺腑之言以后,庄汝蔓终于明白,自己所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了,她并非是想稳坐皇后的宝座,受到千千万万的敬仰。
作为一个女人,她想要的东西非常的简单,不过是一个男人唯一的爱而已。
她觉得自己是何其幸运,被身边的男人爱慕了许多年。
万鹤热泪涌下,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安阳侯倏地走上前来,一手提起万鹤的衣领来。
安阳侯上了年岁,身手不如以前,论实力来说,万鹤这些年一直在容天玄身边,常年训练,远远要超过安阳侯。
而此刻,他却一动不动,上臂垂下,看似无力地耷拉着,接受安阳侯的怒气。
庄汝蔓心惊不已,膝行向前,保住了安阳侯的大腿,一个劲儿的为万鹤求情,“父亲,求您原谅万鹤,女儿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