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楚的感情在她的身体内蔓延。
“关于小师妹怀有身孕的事情,陛下还不知情,恳请娘娘保守这个秘密。如此关键的时刻,陛下是万万不能分神的。”
鱼月灵沉默了半晌,才缓慢地点了点头。
庄羽墨很快告辞离开,不敢多做停留。
他离开之后,鱼月灵都处于失神的状态,过了许久,才想到将身后的药包拿出来。
她神色微变,忽地随手一扬,借着风势,将药粉扬散。
心念坚定的那一刻,她感到轻松了不少。
……
“死万两,你到底在哪儿,明日我就要走了,你还不来见我一面。”
“公主,那里不能去,没有皇上的命令,您不能随意走动。”
喜莺的话,让白桃愈发的火冒三丈。
她左等右等,都不见容天玄出现就算了,今日还以为至少能够见上他一面,可没有想到的是,一大早容天玄那边就传了命令过来,不准白桃随意走动。
白桃那个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准备找到容天玄,好好理论理论。
难道之前说爱她,都是骗人的不成?眼看她要离开方古回到大燕,后宫又被送来了数名荷娘那样的大胸美女,他就懒得再做戏了吗?
昨天晚上,白桃折腾到很晚都没有睡着,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容天玄被莺儿燕儿环绕调|情的场面,心里那个气啊,早上便听到容天玄传来的命令,无疑就是火上浇油。
不顾奴才的阻拦,白桃一路跑到了御书房去。
御书房周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显然是没有什么人来过的样子。
白桃看到了秋鸿,秋鸿上前想说什么,白桃没有耐心,御气腾空而起,跃过了他去。
粗暴地推开御书房的门,里面却空荡荡的,书案上的奏折,被风掀起,簌簌地响了几下。
白桃心下一空,眼睛紧接着湿润了。
“万两,你不在吗?”她切切地问了一句。
半晌,竟没有等来任何的回应。
白桃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了一般,四下茫然地看了看。
虽然没有瞧见那熟悉的身影,不过,白桃有种感觉,容天玄似乎就在这里。
“公主,请先离开吧,皇上有要务在身。并不在这里。”
白桃没动,背影被风吹拂着,看上去有些萧瑟,“你先让我说句话,说完我就走。”
她的视线定在某一处,直直地望过去,眼底盈盈地全是泪水。
“容万两,你非要这样吗?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却不肯抽出时间来见我一面……”白桃越说越委屈,眼泪控制不住,滚落而下,打湿了她微凉的面颊。
地底的某一处,某人端坐在那里,一身堇色华袍,嵬嵬成影,拓在昏黄的墙壁上。
容天玄身后,鱼月灵挑起眼角来,神色未明。
她坚定了决心,来找容天玄,将安邦侯送来的毒药一并带了过来。
没想到,却被容天玄带到御书房下面的密室之中。
在这里,她惊喜地与家人团聚了。
这几天的时间,容天玄一刻都不得安歇,帮助她救出了她的家人。
鱼月灵很是庆幸,庄羽墨的一番话点醒了她,摆正了她动摇的心思。
若是这个时候改变注意,继续为安邦侯这头狡猾的老狐狸做事的话,很可能就会落得个玉石俱焚的下场。
鱼月灵抱着受惊的母亲,不断拍打她的背脊,安抚着她的情绪。
容天玄告诉她,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而且,还准备了能够供他们藏身数月的粮食。
倘若三日之后,他没能回来的话,便让鱼月灵带着她的家人从方古尽快逃走。
回想起当时容天玄晦暗如霾的眼神,到现在,鱼月灵的胸口都突突直跳。
心脏彷佛已经不属于她自己了。
三日之后……
难道,这三天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吗?
这也是容天玄不肯去见白桃的原因?
鱼月灵感受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萦绕而上,她不敢在想下去,只能更紧地抱紧自己的亲人。
原本以为,容天玄最是无情。
可救了他全家性命的,也是他。
鱼月灵阖了眼眸,珠泪溅落。
不枉费,曾经对他近乎执拗的爱意。
等不到回答,御书房内的白桃深深地吸了口气,苦涩的感觉浸湿了身体。
她牵起唇角,无力而疲惫地笑了笑,“罢了,你不见就不见吧,我知道你是有自己的苦衷,我先暂且离开一段时间,你要好好的!”
白桃说罢,握了拳头,自以为潇洒地转身离开。
却不知道,衣服的前襟,早已经被泪水打湿了一片。
容万两,你不地道。
以我们的关系,你有什么事情都不能同我分担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