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
看到她眉头越皱越深,宫清预感到不好,勒紧了缰绳,从马车上跳下来,命马车停下来。
并不浩大的队伍,立刻停在山间的溪水边上。
听着淙淙的流水之声,白桃忽然变得无比的烦躁,愠怒地捶打了几下胸口的位置。
宫清由于太过担心吗,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太多吗,钻进马车之中,“小师妹,你到底怎么了?”
这次,白桃终于能够说话了,“大师兄,我好疼。”
只见,她的一双柔荑,紧紧地按在胸口上面,由于太过用力,指节的位置几乎已经发青变形了。
宫清赶忙去将她的手拿开,不经意间视线带到她的胸口位置,惊诧地微微张大了嘴巴。
只见,靡丽的红色正在白桃胸口的位置缓缓盛放,如云似霞,团团如火。
“小师妹,你这是……”
“是同心烙。”白桃将自己的手从宫清的手上抽回来,再次狠狠地敲打了几下胸口的位置,似乎这样才能够缓解目前的痛楚。
白涛有些惶恐,她胸口上的同心烙,长时间都没什么存在感,这还是第一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难道是容天玄出了什么事情?
这个念头刚一蹦出来,白桃惊骇难平,随即支撑着想要起身,却因在浑身蔓延的痛楚,左右摇晃了数下,又重新跌坐了回去。
宫清用手扶住了白桃的后背,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体寒热交替,颤抖地非常厉害。
“小师妹,很疼吗?”
白桃无法明确的点头,此时已经是汗流满面,甚至连披在身后的头发,都已经被汗水打透了。
胸口同心烙无比的活跃,不断萌出新的枝条来,不消片刻的功夫,上面就会挂满灼灼的杏花,颜色靡红,艳丽的好似能够点燃一团团的火焰。
她的四肢似乎正被火舌舔舐,痛得她没了只觉。
似刀割似炙烤,似割骨似凌肉。
“小师妹,你很热吗?我去给你找点水来。”
听到白桃用并不清楚的声音喊热,宫清心焦不已,连忙蹦下马车,随手抄起器皿来,打了点溪水给白桃。
可是,火烧一般的感觉却没有任何的缓解。
白桃的思绪甚至都已经有些模糊了。
这是从未有过的体验,眼看同心烙炽盛绚烂地开放,丝丝痛楚蕴入她的心脉。
心痛的感觉刺激着白桃的泪腺。
她很快刷下眼泪来,而且还是源源不绝。
好疼……
如此痛楚绝望的感觉,就好似恍惚间失了一切。
白桃睁开被汗水淋透的眼眸时,眼前似乎竟然出现看了容天玄的幻影。
他一身丽紫色的华袍站在那里,银光加身,凤眸盛满了担忧地望着她。
“万两……”
白桃看着他越来越模糊的表情,心惊肉跳,用嘶哑的声音大喊。
伸手去抓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抓到,整个人反而向前栽倒,若不是有宫清扶着,恐怕整个人都要重重地摔到在地。
“小师妹,我去请大夫来。”
虽然知道大夫未必会知道白桃身上的同心烙出了什么问题,可宫清还是想要尝试一下。
宫清离开之后,白桃虚弱无力地栽倒在软枕上,因源源不绝的痛楚还在肆虐,浑身就像是被暴雨打透了一般。
她心头的位置忽然重重地跳了一下,整个胸膛似乎都被挖空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桃的情绪恢复了三分清醒,视线向下面望过去。
只见,原本盛放的同心烙,正在快速的萎靡凋谢,就犹如被凛冽的秋风席卷过后,枝叶迅速地枯黄,花瓣逐渐卷曲,最后化作了袅袅烟气。
“不见了,同心烙不见了。”
白桃慌张不已,解下衣衫,想要去寻找同心烙的踪影。
可在她莹白的皮肤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就好像同心烙从来就不曾存在过一般。
一切发生地如此之快,白桃来不及反应。
身上的痛楚进一步减退之后,强烈的预感顷刻间袭上来。
难道,容天玄出了什么事情?
“小师妹,你现在怎么样了?”工勤回来的时候,恰巧看到白桃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星眸圆睁着,似乎正处于震惊的情绪之中。
“大师兄,同心烙消失了,是不是,是不是万两那里出了什么事情。”
宫清胸口的位置擂鼓一般狂跳,他捏紧了掌心,近乎残酷地决绝道:“小师妹,你不要多想。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必须在两日的时间之内,将你护送回去。”
虽然白桃已经恢复如常,可宫清因为担心,还是让大夫检查了一下。
期间,白桃就好像是失了魂魄一样,任人摆布。
担心白桃会逃跑,宫清干脆将马车从外面锁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