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你发现了什么?”
“我发现了···三千亡魂,整整三千被折磨扭曲的可怜亡魂!”
什么!?
听到他怒吼出的数字,我仿遭雷击,瞪着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那一瞬间,我脑海中竟忽然涌入了画面,其中一张让我倍感熟悉:
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房屋,数百个昏迷不醒的人正安静地躺在地上,而一个高大黑影正拿着一柄小小的利刃切割着他们的嘴巴,那看似轻柔的一刀又一刀直接将他们的嘴巴划割到了耳根,在人流血的伤口还未凝固之时,黑影将一些东西塞入了他们的伤口,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将伤口缝合,待“工作”完成时,那个黑影似乎也十分疲惫,站起身做了个擦汗的动作,而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在这个过程中,没有一个人起身反抗,似乎那些躺在地上的人早已死去。
不一会,一大群黑影在那个高大黑影的带领下走了进来,看样子约莫有五六十人,他们每人手里同样拿着一柄小刀,将地上那些人的眼皮全部割了去,用一大块布包起来,然后递给了最开始的那个高大黑影,黑影接过布包后似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挥手指挥手下将地上的人全部扛了起来,,用一根根粗大的绳子拴着他们的脖子把他们吊在了那个大房间之中。
在那些死尸一般的肉体离开地面时,我清楚地看到了刻在地上的阴阳爻——那是巽位的标志,而他们流淌出的鲜血恰好将那刻纹填满,这血色的卦文看得我胆战心惊。】
黑影陆续离开了这间大屋子,只有两人留了下来,其中一个是最初的高大黑影,另一个是一位极其瘦小的影子,从他佝偻的身体轮廓来看应该是个老头。
二人似乎交谈了些什么,然后高大黑影便转身离去了,那个老头也没有歇息,而是立刻开始了忙碌,他先是画了厚厚一沓符咒,封住了每一具尸体的印堂,又转身奋力劈了十数根大木钉,抡起大锤狠狠地钉到了房间的墙边,那些木钉的坚硬简直诡异,竟然毫不费力地刺穿了地面的红砖,牢牢扎入了地下。
在最后一根木钉入地时,那些尸体终于动了,他们拼命挥舞着手脚,似乎想要摆脱绳子的束缚去阻止老头的行为,可惜他们似乎早已失去了理智,纵使挣扎地像头牛,却也不知道伸手去解开脖子上的绳子,于是他们便只能那么拼死挣扎,被牢牢缝住的嘴巴发着呜呜的哀鸣,却丝毫不能妨碍老头的大锤。
老头那边倒也奇怪,不知是疲劳还是怎的,这最后一根木钉锤了很久也没能刺入地下,却只是将红砖刻出了一道白痕而已。
老头似乎很生气,放下锤子擦了擦汗,扭身指着那群尸体似乎在破口大骂,而后跑出去搬了个板凳,拎着一根小木钉与小锤子踩上了板凳,冲着其中一具尸体的百汇狠狠锤了下去,那尸体登时便恢复了平静,再也不动弹,接下来老头如法炮制,挨个“钉死”了每一具尸体,坐在板凳上歇了好久才重新站起身,走到最后一根木钉旁,一锤子便把木钉钉了下去。
在全部木钉入土的刹那,半空中的尸体仿佛受到炙烤一般迅速干枯,两股暗红色的液体顺着他们再也不能闭上的眼睛流淌了下来,落到地面,汇入了那血色的八卦之中······
看完这些,我终于明白了那教室中的尸体究竟从何而来,终于明白了他们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这仿佛无声电影一般的画面却带给了我无与伦比的震撼,与心痛。
可惜还没有完。
画面一闪,我又到了另一个地方,这里不再是那昏暗的室内,而是一片黄土与深坑,不远处还有一群光膀男人正在喊着子打地基。
一个西装革履的高大男人朝着他们走了过去,那群男人见状也停下了手头的活儿,转身好奇地盯着那个西服男人。
随后他们便聊在了一起,那西装男人不停挥舞着双手,似乎在向他们讲述一件大事,而那群工人只是不住地点头,脸上的表情却是似懂非懂。最后男人好像问了一个问题,人都走开了,只有一个瘦弱老头留了下来,而当我看清那个人的脸庞后,我的心脏却猛地收缩了一下,一股难以言表的酸痛充塞了我的心房。
说起来那个老头也算是我的“老熟人”了,他······
他就是黑猴子——那个儿子而恢复理智的丧心恶鬼。
再次看到他那布满皱褶的脸庞,我内心只剩下了难过与羞愧,它们让我的头颅变得无比沉重,纵然仅是个画面,却仍令我不敢直视,我为我曾经做过的龌龊以及错误的行为而自责。
他本可以恢复理智而下地府入轮回,甚至是再见自己亲爱的儿子一面,可我当时却证明自己那微不足道的所谓“捉鬼”能力而对他下了黑手这个父亲怀着对自己儿子的思念魂飞魄散。
好在这个场景没有停留过久,那个男人指挥远处轿车旁的人递给老头一个大大的箱子,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可是在那之后,入眼的场景却更令我难过得无法呼吸。
午夜,一场无名大火席卷了工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