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看到的曾经【下】

······书接上文。

画面暗去，裂口女的故事终于停止，不过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可是比谁都清楚，毕竟我正是那个杀死他们的“凶手”。

未及缓和心情，下一幅画面便已充满了我的视野。

这是一个十分平和的小镇，至少它看上去十分祥和，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不远处拥挤了一大片人，就像普通的小镇一样经常会聚集一群看热闹的群众。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越聚越多，而我的视线随后便也接近了人群，飘到他们的上空，清晰地看到了人群中正在上演的一幕：

一个瘦高的女人正在与一位卖菜的汉子争吵，那副双手掐腰吐沫横飞的样子真是像极了人们口中所说的“泼妇骂街”，汉子嘴笨，不一会便落了下风，但女子仍是不依不饶，指着汉子的鼻子破口大骂。

周围的人本来只是看个热闹，这下看见事态有些失控，便都陆续转身默默地离开了。

短短的几分钟，那汉子便被骂的断了话，只能支支吾吾地忍受女人的辱骂，臊的脸庞通红，最后实在熬不过，便想转身推着小车离开，可那女人见汉子服软，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变本加厉，冲过去一把拽住了汉子的小车，随后用力一推，将他的菜全部推翻到了地上，依旧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

而我的视角也一直停留在他们的头上，看着女子一直骂红了脸，骂白了嘴唇，直到最后干咳不止才转身离去，走前还不忘顺了几颗白菜。

看着女子走远后，汉子才低下头默默地拾起了被推翻的蔬菜，在他重新摆好摊位时，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我从他的还是认出了他的身份，因为每一个故事中都有他的出现——那个该死的高大黑影。

他与汉子交谈了一番，期间那个卖菜汉子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眼神一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向男人说了一句话，而后那个高大男人便转身离开了，我的视线也随之模糊，当重新恢复时，已是在一户破旧农房之中，破烂不堪的房屋内仅放了一套破烂不堪的桌椅与一张破烂不堪的床，床边正爬着一个写作业的白净小男孩。

“吱呀”一声，门开了，刚才那个瘦高女人走了进来，看到小男孩后立刻消去了吵架后的不快神色，一抹大大的笑容充塞了她的脸庞，那女人宠溺地揉了揉男孩的头，然后提着刚刚顺来的白菜走出了屋子，到了外面那个破烂不堪的小院，支着一口破烂不堪的铁锅，做着那破烂不堪的饭菜。

可是男孩与女人吃的都很香。

看到这里，我心中已经有了数，这女人也是我的“老熟人”——恶鬼“长舌妇”。

没有人告诉我信息，但我心头却还是自然而然地浮现出了这对母子的过往。

女人本是温柔贤惠，家中的男人也勤劳能干，虽然二人没有万贯家财，但却是恩恩爱爱。天公作美，他们后来终于有了自己聪明伶俐的小儿子，在男人吃苦耐劳的工作与女人精明贤淑的持家下，他们的家庭也变得慢慢富裕起来，生活看起来充满了光明。

可惜男人有了外遇。

他毫不犹豫地抛弃了这对母女，一个本来美好的家庭就此破碎。或许男人是本就心术不正，或许男人是听信了后妻的枕边风，或许男人是嫌弃了自己的糟糠之妻，他在离婚后夺走了给女人的爱，将她们母子轰出了家门，丢出几百块钱后便从自己的世界中抹去了他们母子存在过的痕迹。

女人从此险些得了失心疯，她不再温柔，不再聪慧，但奇怪的是她在自己儿子面前却依旧贤淑，掏空了自己的心思去照顾自己的儿子。

可是孩子需要教育，母子需要吃饭，那看似不少的几百元钱又能经得起几天花销呢？但在社会观念的影响下，女人无法找到合适的工作，最终只好通过捡卖废品来谋生。

可这毕竟不如一个稳定的工作，所以女人家经常会断粮，她便将自己的口粮省了出来，拼尽自己的，给了孩子一个健康的成长环境。

她为儿子买了新鲜的果蔬，自己吃的却是集市后捡来的烂菜叶；她在下雨前将儿子哄入梦乡，自己却满屋子奔波去处理房顶漏进的雨水；她教了儿子仁义礼智信，自己却不得不因为几分钱的账目而在外面与别人大吵大闹。

那卖菜的汉子少了女人的秤，所以才有了之前我看到的那一幕。

这一天，又是一个雨夜，破旧的房子外传来了一阵罕见，甚至是从未出现过的敲门声。

女人还以为是幻听，所以将信将疑地放下了手中正在接雨水用的破瓦罐，侧耳仔细听了听，直到第二阵敲门声响起，女子的脸色才忽然变了，那种说不出是欣喜还是愤怒的表情显得分外纠结。

不过我读出了女子的心声，她以为是自己的前夫良心有了发现，终于要接自己母子回家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走了过去，慢慢地打开了门，可在那黑暗雨幕之中的一群人却让女人霎时间吓白了脸，她下意识地想要关门，可却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而后就着门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