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子低头看着死去的山羊叹了一口气，从屋里抄了一根铁铲，找个地方挖坑将死羊埋了。

回到草屋，表哥还未归来，瘸子便转身进了屋子，取了一瓦罐净水，又薅了草屋上的几绺干草，插入瓦罐中后，瘸子脚画周圆，手结法印，口中喃喃道：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

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幽篁独坐，长啸鸣琴。

禅寂入定，毒龙遁形。

我心无窍，天道酬勤。

我义凛然，鬼魅皆惊。

我情豪溢，天地归心。

我志扬迈，水起风生。

天高地阔，流水行云。

清心治本，直道谋身。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

语毕，俯身而下，左手持罐，右手夹草，一步一步慢慢走入了羊群。

那羊群竟也不惊，反倒全部抬起了头，就像人类一样直勾勾盯着走来的瘸子，任凭他将草条上的净水点到自己的额头，而后便立刻恢复低头闲逛的状态，再也没有了那股人类一般的神色。

式毕，瘸子眼神一瞪，一改刚才的温柔深情，紧咬牙齿，将手中的瓦罐狠狠摔向了山下。

“砰”的一声，瓦罐遇到山的最低处的石头，成碎片，而其中淌出的水却已变成了淡黑色，仿佛搅入了草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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