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
到了屋里开灯后,我才彻底看清了那个男人的模样:
身穿一身干净笔挺的西装,脚下蹬着一双锃亮的皮鞋,脖子上挂着一条金光闪闪的项链,腕上是我从未见过的名表,抹满发胶的乌黑头发就像塑料壳一样扣在头上,在灯光下甚至反射出了耀眼的光芒,在这光芒之下,是一张十分文雅的年轻脸庞,约莫三十来岁,看来此人应该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社会上流人士。
“还没请教尊姓大名?”
“哦,我叫王志勇。”
“庙里客房挨着老人住的屋子,这么晚就别打扰老人休息了,”说着,我指了指地上简陋的钢丝绳床,“你看你今晚能不能在这里暂且讲究一下?”
那个男人倒不做作,毫无有钱人的架子,立刻冲我点了点头。
“有地方住就可以了,真是谢谢小哥收留,”说着,他从皮包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递了过来,“聊表谢意。”
我急忙向后退了一步,双手挥动,“不用不用,庙里可不兴这一套,我帮你是给自己积德,可这里是黄龙爷的地盘,所以要谢应该谢黄龙爷知道不?你明天上香时候多添点香火就当谢我了。”
“那好,”说着,他又把钱塞了回去,“我明天肯定诚心拜神。”
“嗯,那你先睡吧,我就在对面屋子里,如果你有什么事直接过去叫我就行。”
······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因为这个西服男子的突然造访,导致我脑子里此刻全是对他身份的猜想,不过我的潜意识让我认定了他是个好人。
我这十几年来见过的富人也算不少,有的是靠经商发家,有的是靠文艺发家,当然也有那些纯粹的富二代,他们经历各不相同,但又有着相同的地方,的富人都从骨子里透露着一股对别人的蔑视,他们或许会在人前装作至圣贤者,但若细看,不难从一些细节中看出他们的傲慢。
可这个人身上毫无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的眼神平淡温和,一举一动,一句话一个字中透露出的那股和善绝非装出来的作秀,做作与真实的差距应该便是在这里了。
过了一会,对面的屋子突然传来了钢丝绳拉扯的声音,似乎是那个人从床上坐了起来,而后便是一阵轻细的脚步,一直走到了我的门口,而后停了下来,又向回走了几步,停了一会后又走到了我的门口。
别是有事找我吧。
我起床拿起手电筒向外照去,果然看到了他正在徘徊的身影。
“嘿,有什么事吗?”
“哦,小师傅你还没睡啊,”那个人被我的手电晃了一下,急忙伸手遮住了脸,“我有点拉肚子,想找你问问厕所在哪,又怕打扰你睡觉,所以······”
“诶,打扰就打扰了,人有三急嘛,走吧,我带你去厕所。”
我起床踏上鞋子把那人送到了厕所,因为他要大解,所以我也就没等他,将手电留给他并给他指了路后就返回卧房躺下了。
过了好一阵子,他还是没有回来,估计着凉不轻,毕竟夜晚山沟里的山风还是很阴寒的,他一个从小生活在温室里的城里人,应该没受过这种刺激吧。
在夜晚寂静的衬托下,这次我很快便有了睡意,眼皮沉重不堪,身体与思想也逐渐脱节。我轻扭身体,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准备梦乡,可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了敲门声,瞬间搅去了我的睡意。
“邦~邦~邦~”
那人一下一下叩击着有些腐败的木门,发出的声音也是十分机械,就像一个瘫痪病症刚刚痊愈,身体尚不灵便的人在叩门一般。
我揉了揉头发,略有些不快地起身前去开门,但心中还是有些奇怪:我刚才进来时候明明没有锁门,他直接推门进来就是了,好好地敲什么门啊。
一把拉开木门,眼前的一幕不禁让我立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门外什么都没有,月光照在水泥地上,将光溜溜的地面打得雪白。
“难道是我听错了?”
我低声念叨了几句,有些尴尬地转身回床,心想这肯定是睡前癔症,出现了幻觉。
可我刚躺到床上,门口便又传来了三声轻叩,这次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于是立刻从床上蹦了下来,走过去一把拉开了屋门。
可外面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向外伸出头左右看了一下,仍是没有生物的影子。
难道有哪个调皮童子恶作剧?
我不禁莞尔一笑,这种情况从前也发生过,那时候我还只有四五岁,也是有一天晚上刚刚要睡着的时候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后却发现门外根本没有人影,如此反复多次后,我被吓得嚎啕大哭,以为有鬼来捉我,瘸子把我抱进屋去,给我讲了那些调皮童子的故事,这才止住了我的眼泪。
故事里说,有很多孩子年幼夭折,死后恰巧被菩萨收留他没有具体提过到底是哪一位菩萨,当然也可能这只是个用来哄我的玄奇故事,这些孩子性情善良,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