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守卫军很多都是逃难来的流民或是些贼寇，的确难以管束。既然你想驯服他们，那便去吧！只是有一事你得清楚，你若死了，姬隼无后，晋国卫就会被撤销。”

“谢将军。”

卫忌目送姬楼离开，忽然猛地咳了起来，身旁的侍卫赶紧重新端了杯热茶，卫忌摆摆手，把身子凑在火边更近了些。

城门伴随着难听的“嘎吱”声轻启。

马蹄轻腾，姬楼领着九人出了长城。往城头看了一眼，见卫忌注视着自己，姬楼点头致意。

“嘁”

十骑齐动，深入风雪，渐行渐远，了无踪迹。

卫忌看着白茫茫的一片，又响起了昔年自己策马飞驰，追杀戎族八百里的场景。

终究是老了！

卫忌叹了口气，刚转身，看见了曲焕，脸上挂起笑容。

“你怎么上来了？”

卫忌感觉很意外，已经很久没在城头上看到曲焕了，当年认识他的时候也是满头乌发，如今却也须发尽白。

曲焕拉着卫忌走到城头，贴到墙边，用手指着北荒大地，“这风雪，我见过。”

卫忌不解其意，轻皱了一下眉头，总觉得平时稳重的曲焕怪怪的。

“你在长城多年，这些荒地风雪自是见过无数次。”

曲焕身体发抖，卫忌甚至能够感觉到曲焕的掌心冒出了细汗，“这几日我日思夜想，我终于想起来了，我见过，我见过这风雪，在洛邑时我就见过。不，是看过，那册帛书。”

卫忌心里没来由地紧了一下，手一松，却是曲焕放开了抓着他的手，在空中失神地勾勒起来，“我记不清了，当时我没有细看。不行，我要回去，我要回洛邑。”

说完这话，曲焕仿佛年轻了几岁，快步冲下城头，卫忌茫然地愣在了原地，忍不住看向姬楼离去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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