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晋,王宫内充斥着欢声笑语。
时不时又传来一声惨叫,然后,便会有一具血淋淋的赤裸身躯被内侍们抛到花园的池子中。
池水早已被染红,尸体在其中若隐若现,透着强大的威慑力。
“笑,都给本王笑起来。”
姬隼敞着衣衫,右手挥舞着血红的长剑,左手提着一个酒壶,神情疯狂。
一群妃子和宫女赤身裸体瑟瑟发抖,却又不得不发出笑声,因为一旦不笑,那血色长剑就会夺去她们的生命。
她们在绝望中已经度过了几日,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这是本王的大晋,本王想让谁死,谁就得死,包括姬楼,包括我那个父亲。”
“大王。”
“恩?”
姬隼猛地把剑挥了过去,太监一个哆嗦,吓得磕头不已,“大王,大王,饶命。”
“哼,何事?”
“长侯,长侯求见。”
姬隼把酒壶摔在地上,“让他滚进来,听清楚,滚进来。”
魏亟躬着身子快步走了进来,看到满地的鲜血和那群瑟瑟发抖的女子不由皱了一下眉头。
“拜见大王。”
姬隼坐在王位上,长剑杵地,冷冷地看着魏亟,“你,不知滚为何意?”
“大王,臣斗胆请大王收回王命。”
“恩?”
姬隼站了起来,朝魏亟走了过去,长剑拖行在地上发出清冷的欢呼声。
来到魏亟面前,姬隼抬起剑架在魏亟肩膀上。
“你觉得,是你的身体硬些还是本王的剑硬些?”
“自然是大王的剑硬些。”魏亟硬着头皮开口。
“魏亟,父王在世的时候本王就想杀了你,可你偏偏让本王抓不到把柄,甚至让本王觉得,杀了你大晋就完了。”
魏亟不敢再说话,安静地低垂着头,他知道自己此刻处于大凶险之中,一句话都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看来,你很怕本王杀了你。”
魏亟愣了一下,手心冒汗。
“魏亟,本王是真想砍了你的脑袋啊!”
冰冷的剑锋透着刺骨寒意轻轻地贴在魏亟的脖子上,那凝结了厚厚一层的鲜血散发的腥味让魏亟惶恐不安。
“你们都以为本王疯了,哼哼。”
姬隼收回了剑,感受着脖子上的寒意消失,魏亟松了口气。
“你来找本王究竟所为何事?”
“楚国大王恳请大王能够让他们的兵马绕道芮城,进攻秦国,以解秦齐围楚之困。”
姬隼蹲下身眯眼盯着魏亟,“你都应下了何必来问本王?”
“臣,臣,不敢。”
“放心,本王不会砍了你的脑袋。父王临死前没杀你们,觉得你们还有点用处,我又怎会自断臂膀。”姬隼把剑扔到一旁,起身将衣衫系了起来,挥手让那些裸着身子的年轻女子退下。
一众女子感激涕零,有几人甚至因此昏了过去。
“我那个弟弟也觉得我昏庸不堪,你们也是,一个昏庸无能而又疯狂的大王自然会让人少些提防,起来吧!”
姬隼重新回到王位上坐定,魏亟心惊肉跳地擦着额头的汗珠。
“魏亟,本王可以不杀你,但韩卞和赵墚不死,本王如鲠在喉啊!本王最近做梦老梦到他们谋反,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魏亟后心发凉,双腿颤抖,他抬头看了姬隼一眼,那两道冰冷的眼神深深扎入他的心中,又穿了出去。
“臣,听从大王安排。”
没人知道王宫中发生了什么,宫外魏府,韩卞和赵墚显得焦灼不安。魏亟进宫查看,以便择机布置,可这都过去快一个时辰了,怎地还不出来?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赵墚皱着眉,“这老家伙小心得过了头,不知道又在暗地里谋划什么。你我手上可用的兵马本就不如他,联手方能勉强与之抗衡,而今他得了楚王的,你我得想好后路才是。”
韩卞咬牙切齿地恨声道:“着实可恶,你我辛苦谋划,他却暗地里私通楚国。”
“事已至此,你我可不能生出嫌隙。”
“放心,这个道理我懂,只要你我共进退,他就不能拿我们怎样。你若不放心,我们联姻便是。”
“联姻?此事,倒也不错。”
两人正待再说些什么,门外魏亟缓缓地走了进来,一脸沉痛之色,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一喜迎了上去。
“长侯,大王如何?”
魏亟呆呆地看着两人,神色悲痛,双眼中隐有老泪泛光,“大王,大王沉迷酒色,有疯癫征兆,竟是连我都险些被他给杀了。”
眼见魏亟先前还沉痛莫名,说着说着竟然一脸后怕的模样,韩卞和赵墚心中大喜之余,又夹杂了几分遗憾,“那,那,虎符可曾到手?”
魏亟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因惊吓而渗出的细汗,颤抖着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