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间的纷争,或合或间,然而,无论是哪一方诸侯现了弱势,其他诸侯就会虎视眈眈,着将他撕碎的时机。√
姬昌看着姬隼派人送来的信哈哈大笑,“姬隼小儿,真是幼稚。”
下首,韩仓和曾瘦长相视一笑。
“姬隼来信,只要我杀了你们,完县就是我的,另外,他还愿意把姬楼的人头双手奉上。”
曾瘦长抬起酒杯喝了一口,“完县虽说在我手中,与在大王手中并无区别,只要大王愿意,区区一座城池我献出来给大王又如何?至于公子楼,那是卫将军的地盘,要想在他的地盘上杀了姬楼,这,恐怕难以成事。”
“诶,瘦长,我只是随口一说,完县之事不用挂怀,我儿已去了长城领燕国卫令一职,那姬楼的人头迟早是我的。来,我们满饮此杯。”
姬昌一口饮尽,狠狠地咂了一下嘴,笑看向韩仓。
韩仓陪笑,恭敬道:“大王,如今的晋国纷乱四起,魏亟老儿背信楚王,相信楚王也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此时,正是开疆拓土的好时机,若大王有意,我可以为大王领兵,晋国,只要收拢家父旧部,覆灭暴晋,指日可待。”
“是啊!大王,此刻正是良机。只要大王发兵,我甘当前锋。”
姬昌轻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本王又何尝不想一雪三年前的耻辱,奈何三年前一役本王损失惨重,如今军械、粮草不足,又怎能动兵戈啊!”
曾瘦长干笑一声,看了韩仓一眼,韩仓心中冷笑,骂了声老狐狸。当即开口道:“只要大王愿意出兵,军械、粮草我自有办法。”
“哦?贤侄,此话当真?”
“当真。”
“好,那本王就不客气了,既然贤侄想要报仇,我又怎能坐视不管?来,贤侄,我敬你一杯。”
事情议定,酒席自然不多久便散去。韩仓和曾瘦长都醉了,被人搀扶回房,很快便睡了过去。
过了一会,房门外有一道轻微的脚步声远去。
韩仓缓缓起身,蹑脚走到门缝边看了一眼。
“舅父,你为何要我答应那老狐狸?”
曾瘦长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这才幽幽开口道:“姬昌当着我们的面拆看姬隼给他的信,分明是威胁我们,若你舍不得那些器械、粮草说不得我们今晚便要人头落地。”
“那明明就是他想发兵攻打大晋,怎地又扯上我复仇?”
“哼,这还不明白?”曾瘦长又喝了一杯冷茶,“大周,毕竟还是皇族的大周,在没有哪一方足够强大到可以藐视皇权时,皇族始终是维系大周保持现状的存在。所以,诸侯间打来打去,不管想的什么借口,都要上奏给陛下,以证师出有名。姬昌找不到借口,只能以你复仇说事,不然他就算把整个大晋打了下来,陛下一句话,他也得分出去一些,陛下不可能让一家独大,其他诸侯也不愿看到哪一家太盛。而你不一样,你本就是晋人,你再如何打在诸侯眼里这是你大晋一家子的事,姬昌只要控制住你,无论你打下多少地盘,便等于是他的。”
“那,舅父,我们该怎么做?”
“第一,要先让姬昌打消对你的顾虑,你年纪也不小了,姬昌有十二个子女,明日,你可向他求亲。第二,派人去洛邑,表现你的忠诚,而后择机请封,只要陛下封了你为王公,那就承认了你的地位,到时候姬昌就算想再做些什么,也得收敛一些。做好这两点,你父亲这些年的谋划才不会付之东流。”
韩仓在黑暗中郑重地点点头。
春雨反复无常,苦了逃难的人。
韩宣紧了紧包扎伤口的布带,啐了一口血痰。
一连几日的厮杀让他疲累到了极点,好不容易找了个安全的地方休息,曲焕却病倒了。
荒郊野岭,连草根都被饥民挖了个干净又上哪去找草药。
“韩将军,韩将军。”对于这个称呼韩宣着实为难,可曲焕就是不改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先生,何事?”
“韩将军,到哪了?”
曲焕平躺在地上,身体滚烫无比,时而迷糊,时而清醒,眼下看来又清醒过来了。
“先生,我们还在晋国界内,原先的路线被陛下派兵给封住了,我们只能绕过去。”
“陛下,陛下,只要让我再看看那帛书,我死也甘愿。韩将军,我们,我们得尽快……尽快……。”
话没说完,曲焕又晕了过去。韩宣叹了口气,摸出卫忌大将军让他带给陛下的密信,心生苦恼,就眼下这局面,这信根本交不到陛下手里,连去不去得了洛邑都还是个问题。
眼见派出去探路的人转回,韩宣收好密信,迎了上去,“怎样?可找到郎中?”
探路的人拉长了脸苦笑道:“兵荒马乱的,附近的村子都被糟蹋的不像样,哪还有郎中。不过我打听到离此最近的邓县倒是有医馆,只是那邓县被这晋国的一名叫章仇的叛军首领给占了,那章仇一直担心晋王派兵来打他,进城盘查得很严,我们应该很难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