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臣以为叛军之势,势如水火,若……。”
姬隼摆了一下手,阻止魏亟说下去,“这些贱民,本王以为外患之时他们会收敛一些,哼,姜延此时在何处?”
“姜将军按照大王的吩咐离开了芮城,现在正在回新田的路上。只是,臣担心楚国那边若有异动,恐怕……。”
“楚王十万大军覆灭,又割了十五座城池求和,短时间内楚军不敢妄动。即便他要报复本王,本王也有应对之策。魏亟,你手下有多少私军?”
魏亟神色微变,谨慎道:“臣手下的私军不到两万,乃是先王当年……。”
“本王再给你一万人马,你率军去晋阳镇守。”
魏亟迟疑了一下,“可是燕国有什么动向?”
姬隼冷笑一身,“曾瘦长叛了,姬昌老匹夫与韩仓、曾瘦长勾结,想要谋夺本王的土地,奴役本王的子民,本王怎会让他们得逞?”
“那,赵璧那边?”
“赵璧现在不过是洛邑的一条狗,现在正四处忙着追捕曲焕,在曲焕没有抓到前他想做些什么却也由不得他。”
“曲焕回来了?”
魏亟心惊不已,不是因为曲焕,而是因为这些消息,大王一直身处王宫,他怎会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说大王的耳目已经遍布整个大周?甚至是北地?
魏亟越想越感觉寒意冲头,一颗心仿佛被扔到了冰窖中,不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若真是如此,自己的性命岂不是?
“魏亟。”
“臣在。”
“你觉得,平叛之事由本王亲自领军如何?”
“大王要亲征?”魏亟刚回过神,冷不丁听到这句话,连忙劝道,“那些乱贼都是些乌合之众,姜将军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若派禁军许统领去,也能彰显大王威仪,大王何必涉险?”
姬隼往前走了几步,张开双臂看着魏亟道:“你觉得本王有威仪吗?这大晋有很多人觉得这个王位应该由姬楼来继承,可本王是长子,父王最终选了我姬楼去了北地,不知又有多少人心里不服气,他们或许是觉得本王杀的人不够多,不够狠,那,本王就亲自杀给他们看。”
阴沉的脸色仿佛要滴出水来,姬隼最后一句话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吐出的话化为一柄柄锋利的刀。
魏亟急忙跪在地上,鼓足了劲才开口道:“大王,无休止的杀戮只会让局势更加混乱。”
“哈哈,魏亟,你错了。本王不会无休止地杀下去,本王只要杀到他们满意就行了,他们满意了,本王也就满意了。”姬隼大笑着,状若癫狂朝外走了,隔了很久魏亟依旧听得到那疯狂的笑声。
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魏亟生出一股无力之感,也罢,去了晋阳倒也轻松些。
拿定主意,魏亟回府张罗一家老小收拾收拾,准备等王令下来后就一起去往晋阳。然而魏亟遗憾的是,姬隼知道他想做什么,一道王令,除了让他赶赴晋阳外,还让他把家眷全留在新田,甚至就连一直伺候他车马出行的老仆都不能离开。
惧于姬隼带给他的压迫感,如此王令,魏亟只得遵从。而就在他离开新田的第三天,姬隼以姜延为左将,王宫禁卫统领许昂为右将,点了十万人马,自命中军主帅,浩浩荡荡地离了新田亲征叛军。
与此同时,咸阳水牢放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苟句,刚出水牢就被马车接走。而另外一人,则是疯了一般又跳又笑,待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后,抓住一人问了路,径直去了一座大宅,趁门口的护卫不注意,一头扎了进去。
长安君府
赢政站在街角看着那“疯子”进了这座宅子,心中生满期待。
周千年暮春
大燕出军,合完县守军,计六万人,发征讨檄文,兵指新田。
晋国界内,一时间风云变幻,各路叛军应檄文召,一路攻城掠地,朝新田而去。
唯一不动的,是邓县。
在良羽的建议下,军政上,章仇扩充军马,按大周军制设立三军,同时整顿军纪,日夜操练。在民政上,章仇降低税负,重新分配农田,鼓励耕种,将整个邓县经营得风生水起,宛如盛世,晋内流民,不断地朝邓县涌来。
看着人流如织的邓县,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章仇对良羽敬佩到了极点,倘若不遇上良羽先生,他知道自己早被其他义军给吞并。
“先生高才,先生高才啊!某能有今日,全凭先生。”
章仇一脸感慨,良羽微笑,“若非将军能够采纳我的建议,邓县也不会如此景象。”
对于章仇,良羽也感触颇多,就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军卒,不但能够虚心接纳自己的建议,而且丝毫不怀疑,还能不断地学习他不得不刮目相看。
“对于韩仓的征讨檄文,将军怎么看?”念及此点,良羽生出了考校的心思。
章仇略一思量,边走边道:“韩仓征讨檄文一出,各地义军纷纷响应,表面上看,大晋危在旦夕。但诚如先生所言,大晋军队还在晋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