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秀心急如焚,恨不得插上一对翅膀飞到姬长曦身边。
远远看到两个影子,褚秀狠狠抽了一下马鞭,可奈何,这马力已到了极限,任他再如何也快不起半分。
良羽看着前方浓厚的黑压压的一片心如死灰,刚勒住马看到对方有一人冲了过来,定睛一瞧是褚秀,当即喜笑颜开,“褚统领,快,快,公主,公主在后面,赵彻……。”
褚秀没见着公主,哪还等得他说完,当即策马往前冲,许凉交代人把良羽和曲焕送去梁城,急急追了出去。
眼见着七八人凶神恶煞地攻来,韩宣大喝一声,“放肆,此乃公主殿下。”
公主!?
赵彻的人手愣了一下,这大周有资格称公主的就一人,那就是当今天子的妹妹。他们一直守在山下,自然不知道姬长曦的身份,此刻听韩宣如此说,心中难免犹豫起来。
“哼,堂堂公主怎会与尔等……乱臣贼子沆瀣一气?”
那马上的将领口中虽如此说,可心中却是亮堂得紧,曲焕乃帝师,公主与他在一起倒也说得过去,可赵彻交代过,不能放走一人,哪怕对方是公主,杀还是放,也得先擒了人再说。
“先困住他们,等将军来了再做定夺。”
心中忐忑,这出口的命令也就改了,皇族虽空有其名,但终究是天下共主,谁也不敢冒天下大不讳冒犯皇族,这要是传了出去,于赵氏不利,更何况,别人不知道,这将领又怎会不知赵氏一开始就是逃去了洛邑,这才得以保全。
七八人听了这命令,自然不敢动手,是将姬长曦两人围了起来,姬长曦也不蠢,杀出重围那是不可能的了,只希望良羽能够赶到屯所,引兵来援。
嘚嘚的马蹄声忽然传了过来,还未见人,只听其声,“公主,褚某来也。”
飞骑转瞬即至,姬长曦眼见只有一人,略感失望,眼见褚秀根本没有停住冲势,而是打马跃了起来,手中剑光一闪,径直朝那马上将领直刺而去。
那马上将领吃了一惊,心中肯定了姬长曦的身份,可看对方竟不容分说地杀向自己,直取要害,不由得怒火攻心。
但怒归怒,他还是有自知之明自认不是褚秀的对手,一个错身跳下马去,羞恼地叫道:“休要猖狂,岂是逼我取你狗头。”
褚秀一剑刺空,马势也尽了,他跳了起来,一脚踹飞一个军卒,抢了别人的马,抡剑划了一圈,当即有三人被他削中,落了马。接着,褚秀二话不说,直接纵马在敌群中厮杀起来。
落马的将领骇然,这厮,这厮竟然如此神勇,刚回过神来,隆隆的马蹄声响彻大地,他急忙凝神看去,这又是哪来的人马?
莫非,是御林军?
答案,自然不用他去猜!
许凉揣中焚天的怒火冲杀而至,那落马的将领一看是陵卫军顿时心凉到了极点。
可他还没来得及下令,脖子一凉,顿觉四周不停地转啊转,转啊转!
陵卫军充满了凝实的杀意,一个冲锋,这几百人就被砍杀大半,剩下的人则是拼命逃窜,许凉正想追击,被褚秀一把拉住,“少将军,不可,赵彻的人手倍于我方,且尽是骑兵。”
许凉咬着牙,双眼喷出火来,“我,我要为大父报仇,哪怕是死,也要杀了赵彻那狗贼。”
说着,往前冲去,褚秀情急,飞身一扑,将许凉撞下马,“你现在去,死了也杀不了赵彻,你们死光了他倒是省心,来个死无对证,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你觉得,这天下人会相信谁?公主和曲焕?还是赵彻?”
许凉愤怒地大喝一声,头脑清醒过来,曲焕是天子钦犯,公主又与他在一起,自然很难让人信服。
“张坚夺了梁城,我们去了那赵彻也无可奈何,到时候,只要把事情公诸于世,何愁赵氏不灭?何愁不能砍下赵彻的狗头?”
许凉紧握的双拳一下松开,瞪着不寿山的方向,猛地一扭头,咆哮道:“回梁城。”
赵彻领着人马匆匆追来,看到前方凌乱的黑影,收紧了缰绳,待那些黑影到了近前他才发觉是自己的人,并且还有不少身上带着伤,内心略有不安。
“怎么回事?马窦呢?”
回来的人急忙把事情一说,赵彻心凉到了极点。
陵卫军,怎么还有陵卫军?
是了,屯所!
但问题是谁走漏了风声!?
赵彻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最终把心思放在了梁城!
这一次,都是江少延惹出来的!
“去梁城,我倒要看看江少延怎生交代?”
梁城内,江氏一家老小跪了一大片,许凉咬牙切齿地看着身如筛糠,面色如土,眼泪横飞的江少延,恨不得咬下他一块肉来。
“舅父,你好狠。”
闻得此言,江少延嚎啕大哭,整个身子伏在地上,“外甥,舅父对不起你啊!舅父被鬼迷了心窍,事情本不是这样的啊!都是那楚国的芈云和秦国的蔺合安啊!他们,他们联合设计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