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君匆匆赶了过来，打断了乐清的话。乐清连忙行礼，他看了乐清一眼，脸现责备之色。

“谷先生，你，这是为何？”

谷先生没有回话，用手指着乐清，“他对大王而言吗？”

“这个自然，乐将军乃是本王的左膀右臂。”

谷先生点点头，又指着苟句，“那苟句对先王吗？”

“这个……。”长安君想了想，要说吧，当初父王把他下入大牢，可要说不吧，又许他高官厚禄，若非这些年被自己可以打压，恐怕苟句也不会那么惨，说不定，太尉一职，待蒙少正老退之后便会落在他身上。

“苟句当年深得父王喜欢。”

谷先生看着乐清，“乐将军，若有一日，你在外，家眷在内，有人谋夺大王的王位，以家眷威胁你，你会做何反应？”

乐清想都没想，“自然是领兵杀回来。”

“倘若你得知你家眷已尽数被诛了呢？”

这次乐清略微思索了一下，“那就先保存实力，再图报仇。”

“乐将军为何会有两个不同的回答，难道不应该都是领兵杀回来救大王于水火之中吗？”

乐清脸色一红，长安君几人看着他，着他的回答。他现在心里后悔得要死，嘴快了点，竟然没想清楚就说了出来。

“大王，如乐将军这样的人才能称为良将。不同的答案，只因与家眷有关，每个人都会心存侥幸，能够将家眷救下，家眷不死，心有牵挂，战斗起来会更加勇猛，哪怕残军败将也能发挥出精锐的战力，可家眷被处死的话，心无牵挂，便会时机，唯有莽夫才会凭着一口怒气去复仇。我不知道苟句是怎样一个人，也许他是莽夫会杀回来，这样的人不足为惧，如果他不是莽夫，那绝不能让他心有牵挂，时时刻刻惦记着咸阳。”

乐清心中叹了口气，谷先生对人心的把握简直到了极致，换成自己，倘若家眷活在咸阳城中，同样也会无时无刻不想着该怎样整备人手，时机杀回咸阳，可家眷都死了，那就不会仅仅是报仇就日夜筹备着复仇。

“想必大王会答应先王不杀嬴政，将他送去长城。”

“先生果然料事如神。”

“非是我料事如神，王宫中没有厮杀，就说明大王做出了让步，而先王最希望的自然是如此。”

“何故？”

谷先生笑笑，“换做是你，你甘心吗？”

甘心吗？

长安君恍然，“父王，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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