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洵回到南侯府中,便闭门不出。
于他而言,马夫的死冲击太大了,一条人命,一拳就没了。
就算是地球上,你拿着枪,也不会如此轻易的要了别人的性命。
虽说动手之人,最终也是命丧当场,可惜终究还是依靠外力。
若是今日,他身边没有南苍府兵,叫不来李朝阳,死的便就是他了。
实力,终究还是这个世界上最主要的话语权。
如此便更加坚定了他心中,变强的信念。
……
翌日。
南苍府北门处,重兵护卫,南苍府兵将此地,围了一重又一重,可算是如同铁桶一般。
这秋猎之事,将在南苍府举行,这几日也是被传了出去,除去昨日南侯世子苏醒一事,在南苍城之中压过了此事的舆论度外,秋猎仍然是南苍城,谈论最多之事。
毕竟一年一届,四年一个轮回,才能到这南境之地。
此刻北门处,早已是人山人海,若非南苍府兵,在此强行开辟出一条道路,那兴奋狂热的百姓们,早就将此处堵的水泄不通了。
北门前出不足半里处,搭建着一华丽的锦棚。
其上有五色锦缎而织成的缎顶覆盖其上。
四周的木柱,乃是由北境百年的寒松所搭建。
一条长约二里地的手工锦织红毯,从此向北铺垫而去。
锦棚之内,南侯与方文才并肩而立。
其后便是南苍府的一众文武官员,可谓是泾渭分明。
文穿锦袍,武穿甲,分站与左右两侧。
皆是恭恭敬敬,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漫不经心。
只是南侯与方文才二人,倒是站着最前处,谈笑风生。
过了许久,一斥候骑马而来,翻身下马,跪地来报:“禀告南侯、城守大人六皇子的车架,离此已不足三里之地。”
南侯淡然一笑,朝着方文才说道:“看,来了。”
而后又是看向斥候,便摆了摆手,道:“辛苦了,下去吧。”
斥候起身,便又是行了一礼,而后才退去。
不一会儿,远处滚起漫天烟尘,原本吵闹不堪百姓们,此刻皆是闭上了嘴,紧盯着远处。
逐渐,一行人马由远及近,滚起的烟尘也逐渐弥漫此处。
前方开路而行的王军,在红毯处分列成两队,每一步都整齐无二,气势逼人,不输南苍府兵。
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南苍府兵的强大。
王军守卫云罗皇族,堪称云罗国内之最强战力,也是皇族所倚仗之资本,但南苍府兵与之相比,竟也不输他们,可见南苍府兵之强大。
而在列队的王军眼中,也是纷纷流露惊愕之情。
他们无论走至何处,便都是算做最强战力,单论气势而言,无人可比。
而这南苍府兵,站立于自己身旁,却丝毫未曾多看他们王军士卒一眼。
似乎根本没有他们的存在一般,面无他色,却浑身散发着,只有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那种,令人心寒的气息。
站立于南苍府兵之前,王军士卒皆是感受有寒芒再背的感觉。
司礼官此刻站于六皇子的车架之前,弯身恭请道:“殿下,南苍城以至,还请下车,见秋猎大礼。”
“礼起!”
车内一平淡和悦之声响起。
司礼官便重复所言,道:“礼起。”
“呜!”
车架一旁,两顶五人所抬的烈马金风角,便开始奏起。
闻此声,在南侯与方文才,带领之下,文武官员皆是双膝而跪。
而后便是百姓而跪。
有第一次参与秋猎之人,不知这是何意,便小声私语道:“为何都要跪着呢!”
“哎呀,问这么多干什么?别人都在跪,你也跟着跪就完事了!”
“去去去,不懂就闭嘴。
这秋猎是皇室所行之事,无论是哪一位皇子前来,便都是代表着天子。此刻这烈马金风角奏起,便就预示着天子来临,你说跪不跪?”
“跪,应当跪!”
听得他人解释后,那人也是点了点头,而后有鄙视的看了一眼先前搭话之人。
此刻,六皇子车帘掀起,一只飞踏锦绣靴伸出,而后便是整个身子从车内探出,顺着小阶而下。
此刻他整个人,方才完完全全展现于世人眼中。
六皇子单论其容貌,算不得俊俏,只是五官方正,看着极为舒服。
但如此以外,他身上却有一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气息,常人瞧见了,便会不自觉的低下头颅,不敢正视看去。
而这六皇子平视望去,一眼便瞧见了跪拜于地的南侯。
并非他早早知晓了南侯的模样,只是这南侯身上与之一样,有着一股非同常人气息,但却于他的不同。
南侯的气息,若非要说是什么,那便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