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虫虫找到我住得地方,敲开我的门,他惊了一跳,大白天我连窗帘都没有拉开。
屋里黑暗暗的一片,而且由于没有通风,都是我呼出的废气和脚汗气,形成一股怪怪的酸臭异味。
虫虫的鼻子突然被刺激后,不由得用手捂住嘴鼻,说怎么回事?一直在睡觉吗?哎呀,窗户都不开,屋里都臭死了。
我没有搭理他,这才不紧不慢的拉开窗帘,打开一扇窗户。新鲜空气很快就吹了进来,给屋里增添了一点气氛。
虫虫看着我头发乱得跟鸡窝似的,说你丫最近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上班?难道还在为夏思思的死悲痛吗?
我没法回答他这个问题,也不想跟他解释痛苦的原因。
最后他很有耐性的安慰我,人死了确实是一件令人心痛的事,但活着的人不能每天为这件事悲观。那样整个人都会被废了,甚至也离死亡很近了。
我说去你大爷,不要胡说八道了好吗?你才离死不远了,滚粗!老子正烦着呢。
虫虫在我面前永远是个草包,我一生气,真能把他吓得哆嗦尿了裤子。
就见他满脸堆笑说跟你开玩笑,不要在意。走吧,一起出去吃点饭?女同学的生日让我去参加,咱一块儿去吧?
我一听是他的同学过生日,我算什么?属于门外汉,跟着去没有多大意思。最后我摇头拒绝。
虫虫也是好意,让我一起跟着去吃饭也许能使我的心情变好一些。可是还是遭到我的拒绝。
说实话,我没有心情跟他出去玩,我心里很乱,好像依然置身在埃梅利和夏思思死亡的恐怖世界里,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然后我狠掐自己的胳膊,指甲都刺到了肉里,我都感觉不出疼,鲜红的血从我胳膊的皮肉里流了出来。
虫虫看到我在神经兮兮的折磨自己,他惊呆了,然后严厉的指责道:“你在干什么?为何要自己伤害自己?难道你活腻歪了?”
他说着话上来就将我的手拽开,然后又拿来云南白药和创可贴帮我止血。
我咬着牙,说不上内心里有多么难受。就觉得夏思思突然死亡,我无法接受这个现实,活着就是一种剧痛。
怀念啊,毕竟我们爱得那么深,那么甜蜜。她的笑容、美貌、风姿,随时都在我的眼前飘荡,就像她根本没有死一样,还活在我的心中。
其实,越是这样我内心里越难受。
“娄亮,你总这样是不行的,失去自己心爱的女人的确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但是你应该化悲痛为力量振作起来。总这样下去,你也废了。毕竟你还很年轻,还有机会找到更好的女人。”
虫虫几句话直刺我的心脏,我当时就哭了,好像这一阵子的委屈与恐惧都深藏在心底。
谁知这一哭,就像水库决堤一样汹涌。
虫虫当时被我哭迷糊了,人都是感情动物,最后他也情不自禁的落泪了。可能是嫌弃自己刚才说话口味有点重了,在他表情里有种歉疚。
然后他又对我解释,“娄亮,对不起,刚才不该说你,请不要继续难过了。要么我的心也会很难受的。”
其实,我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说话,反而他在我耳边越解释,我越是难以控制自己的心情,顿时泪如泉涌,身子虚脱似的,不由得靠在沙发上。
紧跟着,泪水从脸颊滴在我的衬衫上,先前滴湿之处尚未干时又被泪水浸湿。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从悲伤中慢慢的挣脱出来,擦掉眼泪。
虫虫这时突然向我呈现出一个淡淡的微笑,说:“我本没有资格说你的,平时都是你教育我,谁知这件事你突然变成一个孩子似的,一点都不像以前的你。不要再固执,不要再做傻事,你想想,自己的胳膊是能随便伤害的吗?你要对自己尊重哦?要珍惜自己。”
“不要说了,我不知道刚才自己为何要伤害自己,可能是被忧郁与死亡包围,身不由己。自己身边的人突然死了,换谁也难以接受。我现在每天只要一想到夏思思就崩溃了,真的不能想她,但不由我自己,就感觉自己距离死亡也很近了。”
“不要胡说好不好?你这样年轻怎么能跟死联系到一起,太可笑了。”
“虫虫,我没有撒谎,真的快疯了。”
“想不到你是这样重感情、这样忧伤的一个人,我知道你受夏思思的打击很大,但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你脑子不再想她,光想一些令人温暖和积极向上的事。或者想和父母一起聊天,帮做家务,还有过节时你和家人一同聚餐时的那种温馨与欣慰。这样你就不会再被那些可怕的事情搞得歇斯底里了。”
虫虫的话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当我脑子总想好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