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房间内静的出奇,王警官不停在他笔记本上记录。
等他写完后问:“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几点钟。”
我想了想说:“应该在下午17点左右,王警官又问,:“你刚才不是说,你和他们三个一起去镇上包夜吗?那是几点?”
我扣着右手小指头,“我昨天晚上喝多了,当时迷迷糊糊,是做梦还是他们真的回来?我也搞不清楚。”
王警官显然没有问出来个所以然,他抬头看着墙上的石英钟,猛不丁地问:“你今天早上几点钟起的床,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你做的什么事。”
王警官的话,猛然间让我回想起,我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今天早上,我明明是从白杨树小路,跑着回学校,我昨夜根本没在寝室睡觉。
我突然觉的我编织一套,完全说服自己的理由,却被王警官硬生生的撕开个裂口,我开始变的有些不知所措,同时又把自己绕了进去。
我用力按着太阳穴,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王警官语气逐渐变的严肃起来,:“韩冰我只要你告诉我,你最后一次见他们,是什么时候?他们三个从学校走后,有没有回来找过你,你现在知道不知道他们三个在哪?”
此时的我大脑一片混乱,我语无伦次地说:“昨天夜里,他们好像来找过我,我们在白杨树林呆了一夜,今天早上天快亮的时候我们分开的,你们应该去他们家去问问,我真的不知道他们现在在哪!”
坐在沙发一言不发的李警官,抿了一口茶,走了过来,他声音沙哑地开口说:“他们家,昨天已经连夜去过了,韩冰同学你不要紧张,我们今天来无非是核实,昨天丁大胖,谭小林,郭飞鹏,他们三个,到底有没有,乘坐五里塘至阳北东站的专线车。”
李警官见我听的有些迷茫,继续说:“昨天下午18时许,在你们学校北侧,五里塘路段发生一起特大交通事故,一辆五里塘至阳北东站的专线小型客车,在途径扇拱大桥时冲进扇河,我们在车上发现11具尸体。
在整理汽车残骸时发现三个书包,上面有丁大胖,谭小林,郭飞鹏的学生证和随身物品。我们经过一夜的打捞搜寻,却没有发现他们三个的遗体。
刚才你们刘校长告诉我,丁大胖,谭小林,郭飞鹏你们四个同住一寝室,平时关系很好,我们希望你能明确地告诉我,他们三个,昨天有没有乘坐五里塘至阳北市东站,最后一班专线车。”
我愣愣地望着李警官,我突然感觉心口一阵刺痛,咬着牙努力点了点头,李警官安慰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遗体没有找到,也就意味着还有一线希望!你仔细想想?”
我此时的心情沉重而悲伤,我们彼此在也没有说话。
随后李警官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我说:“你先回去吧,如果想起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接过名片看,上面写着”阳北县交警支队,事故大队六大队指导员:李春山。”随后我握着名片浑浑噩噩地离开办公室。
就在我刚出办公室时王警官笑着说:“刘校长,你们武校要注意培养学生的思想品德啊,不能整天练武,你看看这孩子脑子都练坏了。”
“是,是,王警官说的是,我们以后一定在,德智体美劳方面共同发展。”
……
昏蒙蒙的阴天,犹如我的心情一样,格外压抑,我努力克制内心中,那无比悲痛的思绪,残酷的现实告诉我,大胖,小林,飞鹏他们三个,昨天17时坐专线车回家,一个小时后在扇桥遭遇车祸。
那昨天夜里和我一起在白杨小路的又是谁,他们看到那一排人影又是谁,那善意的提醒,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又是谁,想到这我的头开始针刺般的疼痛。
我按着太阳穴,走到水龙头边,把头伸了过去,刷刷的自来水顺着我脑袋往下流,冰凉而止疼。
难道昨夜是大胖,小林,飞鹏的阴魂来找我,完成我们去包夜的约定。
我猛的把头伸了出来,愣在那里,冷冰冰的水,顺着我头皮滴在衣服上,而我却感觉不到冷。
我六神无主的回到寝室,躺在床上,不知过了多久竟睡着了。
一股河水般的腥气掠过,我隐隐约约地看见,几个身影站在我的床头。
我当时太困了,恍惚着半睁开眼,猛然间看见一张煞白而又浮肿的脸,那血红的眼珠直直地盯着我,我尖叫一声,本能地往被窝里钻。
我猛然间打一个冷战,感觉全身血液在那一瞬间凝固,汗毛一根根倒立起来,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围绕着我,那种感觉就象,一个没有穿衣服的活人躺在冰窖里。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死死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