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忠臣们或许今生今世再也忘不了萧蝶衣了,曾记得当年,跟着明主,随意的挥发自己的才敢和见地,尽情的享受被重用的滋味,那种心情,那种骄傲,那种荣誉,多年之后他们老去的时候,每当回忆起,都是觉得心里充满无尽的自豪,看着自己的儿孙,讲述这当年那一个个精彩的故事,有时候在夏天的夜晚,月光明媚,整个村子里的人都围在空地上,给老人搬一个舒适的椅子,然后充满尊敬的坐在周围,听着老忠臣们讲着当年那一个个精彩绝伦的巅峰故事,老人们讲着讲着,就仿佛回到了从前,那个金戈铁马气吞山河的壮士,那些一个个巧妙的计策,。那些一个个惠及万民的国家政策,指点江河,是多么的豪迈。儿孙们听着,仿佛也回到了那个年代,国家一片兴盛,人人安居乐业,到处都是歌舞,到处都是太平,所谓的美好生活,不就是那个样子的吗?
他们,虽然都在天涯海角。但是他们从未忘记自己的主人,自己誓死跟随的那个王后。
她记起她的刚生下来不久的宁儿,还没有时间去体会刚刚成为一个额娘的愉悦,每当想起曾在他身边和他畅想这个儿子的未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的泪就不停的涌出,她必须要为信任她跟随她多年的亲戚朋友做准备,他们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完全都是信任她才追随她的,也一起背井离乡来到韩国,她必须要为他们负责……
那韩泽熙又如何呢?
他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既能够面对她时,带着从以前一直拥有的那种温柔宠爱,又能够背着她秘密调查,打算铲除萧国留下来的所有力量,暗暗计划如何处置为他幸苦的生下儿子的女子呢?
她慢慢叹了一口,以前的事情再继续想下去又有什么好处?现在她还会担心的也就是这两个人了。她的亲妹墨林很早的时候,她就害怕事情发生变化,因此早早就把她送出宫外让她去学习技艺,应当是过得不错。最重要是她的儿子宁儿,那时候她拜托师父带走宁儿,时隔这么多年,此时他应该四岁了,但身为他的娘都不知道他现在身在何处过得怎么样了?
想罢成年旧事对于萧蝶衣来说不过是些琐事,但安雪琪却来说却是巨大的挑战,算了,如果不是因为老天爷好心让她转世,她又哪里有这种机会再去念叨过去?
普普通通的伯府,一个孤零零没有亲人的女子,能够过上没有波折起伏的一生大概也就是她所希望的了,倒是宁儿和墨林,如果有朝一日能够再次得到他们的消息,知道他们安好也便足够了……
“雪琪妹。”
墨绿色的裙子点缀着淡粉色的小花,眉目疏朗,明眸皓齿,飞快走进屋内的女子,笑颜如花。
“雪琪妹,我看见今天的你似乎比前几天好多了。”
“邀月表姐。”
慢慢把木梳放在台子上,关上了桃木梳洗柜,安雪琪站起身,主动向她走过去,灵动的眼睛转了几下,马上就做出虚弱的样子,轻咳了下:“我说自己的病要好了,偏偏没有人相信。”看见她露出了笑脸,才刻意和她说话,慢条斯理的说,“这个病,说是完全好了又不能,那郎中告诉我要在安静的地方养身子,不能够太过焦心,咳咳。”
尹邀月就是那一天被她用银针刺中穴位昏倒在地的女子,不过她那一天的目的仅仅是为了要让她昏倒过去,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仅仅是需要用她来保护自己不被送出府而已,要是讲到尹言的独生女尹邀月,其女生来就爱耍小性子又与世隔绝,虽然有些大小姐脾气但品性纯良,听闻自己得了重病的妹妹安雪琪要被送到府外隔离,对着自己的母亲苦苦哀求了一夜,跪了一夜,当自己昏睡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件事,居然是找她的母亲,让她放过其他无辜的人……
但是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她原来就没有得什么天花,只过是因为经气和血液不畅才导致的昏厥,等到身体恢复自然就会醒来,当家的太太也没有要真的问罪于人,但是安雪琪还是可以猜到她胸中还是有一股气难以抒发,不然也不至于撵走侍女小西了。
她只要一记起小西在她身边欺骗她利用她,演戏给她看,她就忍不住要生气,哈,小西大概不会对撵她回家的尹太太心有怨恨,倒是应该恨对她一直爱护的主子。人的本心就是这个样子,以前的安雪琪没有地位和架子又毫无心机,对人善良真诚,却愈发被人视为懦弱。好心肠,一向是只有拥有了最高的地位和权力才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果说猫不吃老鼠是种好心肠的话,那老鼠对猫的爱护就不再是好心肠了,而是愚昧至极自我牺牲罢了。
真的不懂为什么德康伯会把‘安雪琪’生养得如此的安静和煦,尹邀月又是这样的秉性纯良,不懂人和人之间的险恶甚至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加防范。
萧蝶衣过去的生命多事被诡计谋略所占据了,自己仅剩的一个妹妹与她相差六岁,因为身处地位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