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春秋摇着折扇,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春风得意。频率也开始有些混乱。甚至他听到那帮弟子们的叫喊,都觉得有些令人烦躁。
要知道,他可是最喜欢听阿谀奉承了。现在居然听得有些不耐烦,“够了,都给我安静!”
他大声喊道,凶狠的声音叫人寒毛直立。
巨大的声响让星宿派的弟子吓得不禁后退了三两步,生怕他忽然出手取了自己的小命。
“哼,丁老怪,你也不怎么样吗。”包不同道。
“就是,说别人是垃圾,我看你连垃圾都不如,分明就是一坨狗翔。”
“没错,而且还真他妈臭。”
“哈哈哈······”
“可恶,你们,你们······”丁春秋咬牙切齿,若他之前还是一副老神仙的摸样,那现在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混世魔王,眼睛通红,脸上爬满了跫枝般的青筋。
“春秋,你可知错。”恍惚之中,丁春秋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袭白衣,面容俊朗,有南朝名士之气度,六朝人物之风流。
“师父?”丁春秋小声叫道。
那人慢慢走近,神仙摸样的无崖子,忽然变得满身鲜血,白色的衣裳斑驳着诡异的嫣红,脸上,手上,身上,血流如注。
“吓!”丁春秋倒吸一口气。
他看见无崖子身后毅然是一座老坟墓,坟头被人刨开,灰色的土壤还新鲜的带着水汽,那股死人腐朽的恶臭,不知是长坟墓里冒出来的,还是从无崖子身上冒出来的。无崖子一点一点的爬着,慢慢从坟墓里露出半个身子,露出全部的身子,他脸上的鲜血已经干掉,留下脏兮兮的锈褐色,饱满的皮肤慢慢的便松弛,慢慢的变得好像是皮包骨,哦不,已经包不住了,一半的脸已经露出了黑胶沾染的脸骨,脸皮慢慢的破开,一条条白色的蛆从眼眶里蹿出来了,从鼻孔里嘴里爬出来,密密麻麻,彰显着生命的活力。
“春秋······春秋······”无崖子喊着,忽然嘴巴里爬出一只只硕大的黑老鼠,黑老鼠猩红的眼睛看着丁春秋,然后吱吱的朝着他就跑来。
“啊!”丁春秋猛然从石椅上跳起来,“你们这些肮脏的老鼠,啃腐肉的蛆,别过来,别过来。”
“他这是怎么了?”李青萝问。
蓝鑫烔耸耸肩,“我怎么不知道,估计是以为自己掉到粪坑里了吧。”又是老鼠又是蛆的,估计也就是五谷轮回之所才有的了。
“嗯,好恶心啊。”李青萝轻轻捶打这蓝鑫烔。听他这么一说脑子里忍不住想到那股画面,似乎还带着一股味道。
“师傅,师傅。”星宿派的人赶紧上前拉住丁春秋。
苏星河看着他,犹豫了一会,然后果断出手。
时不待我,这是个机会,趁他疯,要他命!
“喝!”久不说话的他嘴巴里发出如锯子割过石头的声音蓝鑫烔有些耳朵发麻。黄色的膏状物都要掉出来了。
丁春秋只觉一股危险临近,随手抓过身边的一个弟子就朝着苏星河扔过去。
“啪”的一声,那名男弟子被打出十米,倒在地上狂吐血,双脚蹬了一会儿,便脑袋一歪,去了。
看都不看那弟子一眼,反正这样的弟子他星宿派有的时,而且,能为自己挡一掌,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而其余的星宿派弟子也只是看了一眼,没人去理会死去人的尸体。
“老东西,你敢突袭!”丁春秋道。
“哼!”苏星河冷冷哼了一声,“可惜,你还真是命大。”
“我自然命大,”丁春秋道,“不过你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师兄,你这三十年来装聋作哑,苟且偷生,你心里一定很恨我吧,不过,恨也没用,哈哈哈哈!”
“畜生!”苏星河骂道。
“怎么,聋哑老人是装出来的?”
“而且一装就三十几年?”
“这是怎么一回事?”
······
丁春秋看着他,又看着棋局,“这东西真是狠毒,扰人心神,应当毁了去!”说着他上前伸出一爪,想将它粉碎。
苏星河连忙闪身挡住他,两人师出同门,虽然一正一邪,但对彼此之间的招式功法都很熟悉,打起来也端是诡异和优雅,虽然看的都叫人惊心动魄,但亦极为华美。
“师傅!”薛慕华喊了一声,正要上前帮助苏星河,却被星宿派的人给围住。
“哎,这位师兄,家师和师伯比武,咱们坐小辈的,最好别插手。”丁春秋的大弟子摘星子说道。
“哼,谁是你这妖人的师兄。”薛慕华道。
“师兄真爱说笑。”摘星子双眼低垂,妖异笑着。
慕容复之前和丁春秋交过手,他知道丁春秋的厉害,若不是依仗自家的斗转星系,他早就没命了,不过他没想到棋艺高超的聋哑先生,居然也这么厉害。看来这天地下的高手,还真是不像明面上那么少。
不过可惜了,若是这聋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