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宇并不知道氐人王的打算。他从呼衍昭那里出来后,便到了燕北城的城墙上。他的心里明白,自己拒绝了氐人王的要求。他一定会发兵向自己报复。可他却不知道氐人王会把进攻的重点放在什么地方。
就在张天宇将目光向江北岸看时。他便看到氐人王庭里面的骑兵沸腾了起来。这时候。不时有骑兵离开营地,并想雁门江的下游开进。
这个时候,偃荣刚好带了一队巡逻的兵士从张天宇的身边经过。当他看到张天宇在时。便将脚步停了下来,并向他行礼。“主公。这么晚了,您还在城上?”
“睡不着。我来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张天宇听了偃荣的话,便如此回来。这话说完。他把手指了对面的氐人王庭,“偃荣将军,在雁门江的下游可有适合渡江的地方?”
偃荣听了张天宇的话,便把目光向江北看去。当他看到江北的骑兵调动时,便开口说。“主公,下游的江弯一带应该适合大军泅渡。或许。他们是想到那里去吧?”
张天宇听了这话,便带了偃荣一起回到了守备衙门里面。并站到了行军地图的前面。这个时候,偃荣就把他说的地方指给张天宇看。
张天宇看过之后。脸色便凝重了起来。江弯一带由于有一片不大丘陵地。那里并不适合构筑堡垒。所以那里只有连城修建到了丘陵地里,并没有堡垒存在。
按着夏军的想法,既然那里是丘陵地。便不适合氐人骑兵行进,也就不是重点防御的地方。可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氐人王却单单选择了那么一个地方。
偃荣看到张天宇脸上变了模样,便也意识到那里是夏军防御的薄弱地带。这个时候,他就试探着说,“主公,我们那里的防御是薄弱了些。要不,我们这就派战车军过去吧。只要有战车军在,就算有再多的氐人骑兵也不是我们的对手。”
张天宇听了却无奈地摇头。随后,他把手落到地图上,“偃荣将军,这里既然是丘陵地带,他们的骑兵想要大队运动都很困难,那我们的战车军进去岂不是等死?”
偃荣听了这话,脸色也是一变。显然他先前并没有想到这些事情。如今他听张天宇这么一说,却想到事情的确如此。
张天宇看着地图沉吟了一阵儿,而后便对偃荣说,“偃荣将军,我军的单兵弩装备得怎么样了?”
“如今骑兵们的手上都已经有了手持弩,不过它的射程跟弓箭类似;步兵们有一半装备了蹶张弩,它的射程就要远许多了。”偃荣听了张天宇的话,恭敬地回答。
张天宇听到这里,表情却有了缓和的迹象。这个时候,他微微点头,而后又说,“这样就好。到时候,江弯的事情还有得救援。”
这话说完,张天宇便让偃荣将营中将领召集了起来。随后,营中的骑兵便在秦冲等人带领下往江弯那边去了。而他自己则准备带领战车军和步兵过江进攻氐人王庭的大营。
第二天一早,张天宇便带领战车军和装备了蹶张弩的步兵从燕北城内开了出来。随即,他们便进入雁门江向江北泅渡。
这个时候,氐人王早已经离开了氐人王庭。现在,他统帅了王庭的主力已经杀奔江弯一带去了。
留守在氐人王庭的是氐人王的弟弟呼衍广。当他听说张天宇的军队渡江攻来时,脸上便露出了惊愕的表情。如此一来,他立刻就将留守在氐人王庭的军队召集起来,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随着张天宇的军队渡江,呼衍广发现夏军里面除了战车军外,便是步兵,并没有骑兵跟随在队列当中。看到这里,他的心情便放松了下来。
张天宇的战车军虽然厉害,但数量却少得很。若是没有骑兵的保护,他的骑兵完全可以利用机动的方式绕过战车军去攻击张天宇的步军。如此一来,他们只要保持不接触的距离,并用弓箭杀伤张天宇的步军,便可以大获全胜。
想到这里,呼衍广不仅大笑起来。附近的氐人将领听到他的笑声,便把目光看了过来。
呼衍广看到这些人的目光,便把手向着张天宇的军队指了过去,并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将领们听了他的计划后,无不点头。这个时候,他们的心里觉得他们报燕北一箭之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呼衍广看到将领们脸上兴奋的表情,便得意地说,“张天宇小儿,不过是个南蛮而已。哈哈,我之前还当他是个人才呐。今天我们就拿他的狗命。”
这话说完,呼衍广就把氐人王庭的军队分成了三路。他自领一路作为中军吸引战车军的进攻,而后又分出左右两路绕到战车军的后面去偷袭张天宇的步军。
将领们听了呼衍广的这些安排,都是恭敬地行礼。这些氐人都是用战功来分配战后缴获的。若是按了如此算法,这一战就算他们胜了,也是呼衍广出力最大,可是战功最少。对于呼衍广的这种安排,将领们当然佩服了。
只从这件事上,就可以看出氐人崛起并非没有他们的道理。他们凶悍固然是一个原因,但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内部团结,都知道把最苦最危险的差事儿留给自己。而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