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能一样,他们的女儿嫁的是中国外交官的儿子,而这个洪九郎有什么,只不过是个华医会的小职员,没钱没背景的,嫁给他能有什么好前景?”池母说。
“呵,说了半天你只是嫌弃人家穷。”池智允冷声道。
“你这死丫头,妈妈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
“我的幸福就是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而不是跟一个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人共同生活。”
“三公子要人品有人品,要学问有学问,哪点配不上你?”池母劝说道。
“是我配不上他,你别忘了三公子是什么身份,不是你想把女儿嫁给他人家就会要的,兴许人家还看不上咱家呢。以后我爱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你们谁也管不着。”池智允气呼呼地冲进房间,“砰”的一声用力甩上房门。
“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听话了。”池母眼眶湿润。
“行了。”池相慵笑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允儿并不是真的喜欢那个洪九郎,只是反感你做主她的婚事,故意拿此人来气你呢。我劝你也收收手吧,允儿有句话说得对,三公子未必瞧得上咱们家,而且他的婚事很可能会由大老板来安排,你这么瞎折腾结果也是白忙活。”
“好哇,你们父女两个都来气我,我做这一切是为了谁?还不是想着让你更进一步。二十几年了,你旧日的那些同僚一个个都进了平壤,而你还留在先罗郡这个巴掌大的小地方,熬了这么多年的资历混到今天才是个小小的处级官员,你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池母越说越激动。
“行了。”池相慵用力把手里的报纸拍在茶几上,“嫌我头上的帽子小,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死乞百赖嫁给我?不如你再去找那个老相好好了,看人家还愿不愿意要你。”
两人说着说着便吵起来。
池智允躺在床上,将头蒙在被子里,依然无法阻止外面的吵闹声传进耳朵。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相敬如宾的父母变得不再恩爱,经常因为一点小事情吵翻天,导火索便是父亲并不顺畅的仕途。她讨厌官.僚,讨厌自己出生在这样的环境下,周围的一切就像一把无形的枷锁,将自己牢牢束缚,她渴望解脱。
“我可以让你脱离苦海。”
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池智允的耳边响起。
“谁?”
池智允一惊,猛地掀开被子。房间里空空荡荡,并没有其他人。外面的天空昏暗不明,淅淅沥沥飘着毛毛雨,夜风不知何时将房间的窗户吹开,窗帘在风中轻轻飘舞。
三天后,我准备了泡面、饼干之类的吃食,足足装了一个大背包。没办法,路途遥远,北韩的火车上不售卖吃食,不多带点就只能挨饿。结果与全海棠汇合后才发现这些准备工作纯属多余,因为根本不用坐火车,人家准备了一架直升机。有钱人真任性。
我们在傍晚时分到达昌京道,这里属于疫区,人口萧条,放眼望去随处可见路边的坟堆。
要找到尸体理论上并不难,只要用郑南秀生前的贴身物品招魂,让魂魄给我们带路既可。问题出在郑南秀是个地地道道的穷鬼,身无旁物,唯一贴身的东西是军营里一条叫“大毛”的军犬,是人都知道,狗与阴灵是天生的冤家,自然不可能带大毛来招魂了。除此之外只能用人喊魂的方式了,喊魂需要让死者的亲人来进行,关系越亲密越好,但这货居然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我一下犯了难。
“让我来吧。”全海棠说。
“没用,你和他的关系不够亲密。”我说。
“相信我,我可以的。”全海棠眼神坚定地看着我。
我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同意了,心里隐隐猜到她和郑南秀的关系不一般。
焚香上祭,冥纸开路。我用老唐教的方法先在路边拜祭一番,香烛和冥纸都是给路边的孤魂野鬼的,免得他们出来搞乱。做完这些后再画符叩开鬼门关,念起招魂咒,咒语超几把长,不但一个字不能错,念的时候还得在脑海里默想老唐的面貌,因为他算是我的授业师傅,必须冥想师傅的面貌才有效。这三天时间我就是为了练习招魂咒。
全海棠按照我的吩咐,在一旁大声呼喊郑南秀的名字,让对方出来。
招魂仪式进行了半个多小时,我已经口干舌燥,可是郑南秀的魂魄一直没有出现,就在我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咒语有问题时,地面上出现了一双脚印。
大花咯咯叫唤起来,精神一下变得亢奋。我急忙把它交给守候在不远处的姜东九,要是大花把郑南秀的魂魄给吃了就完蛋了。
“他来了。”我小声提醒。
全海棠停止喊话,愣愣地看着地上的脚印,“南秀,是你吗?为什么不现身?”
鬼魂在一般情况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