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男人的病跟那次喝酒聚会有关。

“你丈夫那次是跟哪几个员工去庆祝的？现在能不能找到他们？”我问。

“是小杰和强子，他们今天应该在海鲜厂里忙活，我带你去。”女人说。

男人鼾声如雷，我们出门的声响完全没有吵醒他，睡梦中还在用手挠着身体，那一道道抓痕仿佛要滴出血来。

海鲜厂在大同江附近，倒也不远，说是厂其实就是一个小作坊，所有工人加一块儿才五个人。

小杰和强子年龄差不多，都只有二十来岁，长得人高马大的，眼神里透出一股老成气息。

据两人说，当天他们和老板去的是城北的牛杂馆吃火锅，喝了点啤酒，吃完饭后在附近的KTV唱了几个小时卡拉OK，之后便回来了，没有发生什么事。

两人的说法听起来没有疑点，可是讲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避开我们的目光。他们在说谎。

我想了想，对女人说：“你先回车上等我吧，我去上个厕所。”

女人点点头，“强子，你带小洪师傅去厕所。”说完便返回了车上。

我跟着强子来到海鲜厂后面的厕所，“强子，说吧，那天你们还做了什么？”

强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你看出来了啊。”

“你们说的话很完美，可惜表情做的不完美。”

强子的神情有些犹豫，“你会不会告诉老板娘？”

我微微一笑，“我既然支开她，不该说的话自然不会多嘴。”

强子放下心，说：“其实那天我们吃完饭后，去的不是

KTV，而是泰国人开的洗.浴城按摩去了。”

泰国人？难道是侬帮的场子？

“只是按摩吗？”我问。

强子嘿嘿笑着说：“也有叫人.妖服务，你懂的啦。”

“你们在洗.浴城有没有遇到奇怪的人或者事情？”

强子笑得更欢了，“那里最奇怪的人就只有人.妖啦，有的人.妖因为缺钱，只阉鸟蛋不阉子孙根，没意思，老板就碰巧遇到这么个玩意儿，气得直接将人轰走，小费都没给。”

“那你们有没有对神龛不敬呢？”我问。

泰国人信佛，场子的入口处都会供上一尊守护神，有的供阿淄神，有的供先祖佛，后者指的是猴神，他们相信猴子是先祖佛在凡间的化身。我也是刚刚才想到，男人抓痒的行为有点接近猴子的动作，该不会是得罪了猴神，所以才被惩罚的吧？

强子摇头否定，“我们每次去泰国人的场子玩都很尊敬神像，从来不会出言侮辱，而且那家洗浴城是新开张的，还没来得及供上神像呢。”

我一下犯了难。

“你们回来的路上有没有发生事情，比如撞死小猫小狗之类的。”

强子还是摇头。

看来男人的病似乎与洗.浴城无关，既然查不到发病的源头，我决定直接从男人身上入手，搞清楚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方法就是打开阴眼。

阴眼一开，只要是阴邪一类的东西全都得现出原形。

开阴眼必须要用柚子一类的阴木叶子，这里没有柚子树，不过江边有很多垂柳。柳树也是阴木之一，同样可以开眼。

我从江边摘了几片柳叶，想了想，索性折下一截柳枝，老话总说柳枝打鬼，打一下矮三寸，带上一截柳枝作武器，如果男人真是邪灵附身，就用柳枝来打他。

做完这些准备工作后，时间已经到了下午，我先净了手，然后按照老唐教的方法将柳树叶用清水泡了，泡的时候还得念一次开眼咒，之后便可以取出树叶擦眼睛。

擦过双眼后，我的眼睛里升起一阵清凉的感觉，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眼前看见的场景还是将我吓了一跳。

只见男人身上长满了小肉球，从头覆盖到脚，看上去就像一只巨大的癞蛤蟆。那些小肉球被男人的手抓破后流出黄色的脓液，使恶心的程度又增加了几分，有点类似布琶身上的脓疮，所不同的是一个是有形的，而男人身上的肉球是无形的，必须用阴眼才能看见。

女人的身上也有肉球，只不过数量比男人少了许多。

妈蛋，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些肉球是什么鬼东西？我在脑海里迅速搜索起老唐教的知识。没有蛊虫没有鬼魂，难怪大花看见男人会无动于衷，从肉球的表征来看似乎是降虫术，也就是国内通俗所说的降头术，可是又很像曾经布琶身上出现的脓包，很费解。

“小洪师傅，你怎么了？”女人见我神情变幻不定，问道。

我思来想去，实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