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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凤倾君愣了愣，“绾绾，除了自由，我什么都能给你。”

“可是，除了自由，我也什么都不想要。”白绾言看向窗外，月华如练，“你看，有些时候我真希望，我能做一弯月，一片云……高挂在这空中，多自由啊。”

“风管不了我，雨也束缚不了我，我自由自在，想飘到哪里，便飘到哪里。”

她生来便渴望自由，可她从生下那一刻起，便没有自由。

何其悲哀，何其令人无奈！

“绾绾，待在我的身边，你就不自由了吗？你想去哪，我陪你去，可好？”凤倾君试图与她谈判。

“待在你的身边，我觉得空气都是紧张的！你把我抓得太紧，我快难以呼吸了。”白绾言抬手向他比划，“就像是一把沙子，你抓得越紧，沙子便落得越快。”

“这样的你，怎么能给我自由？”

“你带给我的，是恐惧，不安，绝望……”

“绾绾，你爱我吗？”他突然这样问她。

算起来，凤倾君还没有正式地问过她这个问题！

他一直以为，谈这个爱字，实在太奢侈了。

“爱？”果然，白绾言被他问住。

她情不自禁在心底问自己：爱他吗？

若是过去，她一定毫不犹豫地回答：爱！

如今，这个问题却没有答案。

就算说出了答案，也毫无意义。

两人已经没有可能，还谈什么爱恨。

“我爱过你。”最终，白绾言只能这样回答他，“但仅仅是爱过。”

“爱过？”

“是，爱过。”她颔首，“爱过不等于爱，只是曾经爱过，如今已经不爱了。”

“是吗？你摸着你自己的心，你一点也不爱我了？”凤倾君的大手按在她的心口，感受她凌乱的心跳声。

白绾言咬紧牙关，强自镇定下来。

“是，一点也不爱了！”

他拼命在她的眼里捕捉爱意，哪怕一丝一毫也好。

可是，没有。

无论他怎么看，她的眼神都平静得如同一汪死水！

她不爱他，是真的不爱了。

他身为帝尊，可以掌控她的生死，却不能掌控她的爱恨。

凤倾君揉按着眉心，头痛得厉害，心口处也在隐隐作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揪扯着他。

这一刻，他像个无力的笑话。

“绾绾……”

“不必再说了。”此时，白绾言打断了他，“趁我还没有厌恶你，放我离开吧。”

“当然，你也有权利留下我！你完全可以那么做。不过，你留下的，只是一具躯壳罢了。我的心不在你这！你留得住我的人，也留不住我的心。”

“我的心会用无数种方法飞出你编织的牢笼！我会让你明白，就算你是帝尊，这世上，也有你做不成的事情！”

她会将他的骄傲彻底打碎，她会让他一败涂地。

她会报复他，用尽一切方式，只要能让他痛苦！

曾经生死相许，如今相互折磨。何必？

白绾言心里清楚，冤冤相报何时了！但她不甘心，她恨！

她恨凤倾君摧毁了她的自由，将她拉入了无尽深渊。

她心知肚明，她堕入了深渊！可她若不填平这深渊，她心里的裂缝，便再也难以平息！

既然如此，不如两人一起下地狱吧！他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放过他。

“凤倾君，你考虑好了吗？放我离开，前尘往事，便一笔勾销！若你留下我，我会倾尽一切报复你！终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的决定，后悔你留下了我。”

“我不后悔。”凤倾君精致的薄唇一勾，在暗夜里露出狐狸般邪气的笑意。

他捧着姑娘娇俏的脸蛋，看着她眸中的恨，俯身吻住了她！

“既然绾绾不爱我了，那便恨我吧……”

“让你恨我，也好过，我在你心中了无痕迹。”

“唔……放开我！”白绾言没有料到他的动作，想要推拒，已是迟了。

“不放，永远都不放！”男人忘情地感受她的温度，她的气息。

“疯子！”她一掌将他推开，“滚开！”

“绾绾让我滚开？”凤倾君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但很快恢复。

他吊儿郎当地笑着，厚着脸皮再次贴近了她。

“没关系，我再滚回来便好！”

他一直在笑，笑意如春风般和煦，比红莲还要魅惑。

可男人的眼底，分明含着一丝泪意。

那滴眼泪骄傲地聚在他的眼眶里，迟迟不肯落下。

此时此刻，他不是高高在上的帝尊！他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仅此而已。

“绾绾，无论你如何待我，如何恨我……我都不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