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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绾言被他问住。

爱上顾辞？她怎么会爱上顾辞？顾辞在她眼中，是兄长一般的存在。

更何况，至始至终，她的眼里心里，都只有一袭白影！

那人，却看不懂她的心。

竟然问出如此可笑的问题……

尽管她对顾辞没有男女之情，但凤倾君这样一问，白绾言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竟冷冷道：“是，我爱上了他！凤倾君，你满意了？”

“你！”凤倾君伸出大手，手背上的青筋跳动得厉害！

怒火攻心之下，男人将手伸到她面前，作势要掐住她纤细的脖颈，结果她的性命。

白绾言合上双眼，没有半点反抗的意思。

然而，那双手终究是没有伸过来，他也没有将她结束……

到底是舍不得，无论有多生气，他都舍不得伤害她一分一毫。

凤倾君颓丧极了，无力地放下大手，指尖颤抖。

“绾绾，若我放过她，你便愿意与我回去？”

“是。”白绾言颔首，“只要你放过他，我就跟你回去！从今以后，做你的女人，做你的王妃，无论你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离开你。”

“他竟然值得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凤倾君对她怒目而视，眼中血丝渗人可怖，“白绾言，你究竟将我置于何地！”

“他值不值得，与你无关。至于你，我不想再谈。”她态度冷漠，面色淡然。

他握紧了拳头，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最终却只能缓缓摊开。

“滴答”，汗水从指缝间滴落。

对于她，他无计可施。

因为，他爱她，就算明知道她的心里再也没有他，只剩下顾辞……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爱她。

这场博弈，他输了，一败涂地。

“好，我答应你，放过顾辞。”凤倾君苍白修长的手垂在身侧，指节微曲，“也请你……请你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

他妥协了。

为了留住她，他不得不放过顾辞，容忍顾辞的存在！

自负的帝尊，失去了他最后的一丝尊严。

“我自己说过的话，我当然会记住！”白绾言高傲地仰着头，望着他，眸中毫无情愫，“王爷，我们走吧。”

“打道回府！”凤倾君圈着她的细腰，一手勒着缰绳，策马而去。

这一刻，他将她抱在怀里，她的温度和呼吸都那么真实！

可他感觉得到，她的心不在他身边，似一朵虚无缥缈的云，飘到了顾辞的身旁。

他恨顾辞！恨顾辞抢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也恨自己！恨他得不到她的心。

事已至此，留住她的人，总好过……什么也留不住。

“阿言，不要跟他走！”这厢，顾辞见白绾言和凤倾君乘马离开，心急如火烧，挥舞着手臂，大喊着追了上来。

少年急得一张俊脸涨得通红，眸中有了泪光。

他亲眼看到，她骑着白马离开，坐在那人的怀抱里，两人越来越远……他追不上了。

“阿言！等等我！”顾辞不肯放弃，咬着牙苦苦追寻。

他以一己之力，怎么可能追得上马匹？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顾辞在身后追马，白绾言的心都吊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伤，会不会晕过去？伤势会不会严重？

姑娘坐立难安，凤倾君察觉到了，收紧手臂，面色骤冷。

“绾绾，不许回头……若你回头，我便杀了他！”

“记住你说过的话，你只能与我在一起，此生，你再也不可能回到他身边。”

“绾绾，你是我的女人，对顾辞，趁早死心为好！”

白绾言听到他的威胁之语，脊背一僵，在颤栗中闭上双眼，咬着下唇，将唇角咬破了，犹不自知。

“我……我不会回头。”

“从今以后，他是顾辞，我是你的王妃，我与他，再无干系。”

既然要断，就断得干干净净！

这条路，是她选的，她不后悔。

她已成了残破之身，只要阿辞哥哥活下来就够了……

泪水不知何时弥漫了双眼，凤倾君擦去她的泪珠儿，薄唇在她的后颈烙下一吻。

“绾绾，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这双手，会给你一个天下！”

届时，他便带着她，站在最高处，俯瞰众生。

白绾言笑了笑。

天下？她想要的，从来都不是天下！

凤倾君挥着马鞭，马儿加快了步伐，尘土飞扬。

顾辞在漫天飞舞的尘土间穷追不舍。

“阿言，阿言！”

他一直呼唤着心上的那个名字，视线却越来越模糊。

他的阿言，他追不上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