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一个“贱人”，眼中的轻鄙和不屑让她心如刀绞。

曾经，少年总是唤她“丫头”，声声入耳，声声温柔。

有些时候，他还会唤她“娘子”，羞得她满面通红，埋在他怀里撒娇。

今日，他却唤她“贱人”！

在他眼里，她已成了下贱之人。

也是，她拖着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毫无尊严地活在这世上，难道还不够下贱？

姑娘越想，心下越是悲哀！

她忽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泪水零落，滑入喉中，一片苦涩。

“你笑什么？”少年揪住她的长发，逼迫她抬头看他，“怎么？被我羞辱，你很快乐？”

“哈哈哈……快乐？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当作泥土，肆意践踏！我快乐？”她的笑声越发张狂，“是啊，快乐，阿离回来了，阿离还活着，我很快乐……能够被阿离这样对待，我亦感到快乐。”

“阿离，等孩子出世，你杀了我吧，我情愿死在你的剑下！那样，也好过被人羞辱，尊严如土。”

士可杀，不可辱！她的性子最烈，她宁愿一死，也不愿被他折辱。

“你想死？我改变主意了！想死，没那么容易！不过，这个孩子必须死！容钰的孽种，我不会留下。”少年一脚将她踹倒在地，正中她的小腹。

腹部抽搐痉挛，她痛得俏脸变了形状，连声抽着气。

“很痛苦吗？记住这种痛苦！贱人，这都是你欠我的！”

“当日被你挖心，我万念俱灰！那时你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

听到少年怨毒的字句，姑娘掩面痛哭。

“不是这样的，阿离，你误会了……我没有！我没有杀你……都是容钰设下的圈套，是他！”

“容钰设下的圈套？既是他设下圈套，你为何还与他在一起？你们郎情妾意，蜜里调油，真当我瞎了眼，看不见？”他怒不可遏，只觉她的说辞荒诞至极，他一个字也不愿相信。

姑娘与容钰情投意合，两人紧紧相拥的画面，至今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似噩梦一般挥之不去！

“阿离，我没有和他在一起，我始终为了你守身如玉！我是你的，就算是死，我也不能跟了容钰……可我怀了你的孩子啊，为了保护这个孩子，我只能假装顺从他！”

“阿离，你知道吗？当我知道你死了之后，曾自杀无数次！我试过咬舌自尽，可容钰喂我吃下了化功丹，我浑身无力，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一头撞死，容钰却把我锁在地牢里，我被满身枷锁束缚住，生不能生，死不能死！”

“那时我一心想着要与你生死相随，可后来才知道怀了你的孩子……”

“我有了阿离的孩子，这是阿离唯一的骨肉了！我怎么能那么自私？如果我死了，孩子也会死！”

“为了保住我们的宝宝，我拼了命活下去，我乖乖吃饭，每日想着阿离，想着孩子，这才日复一日好了起来，能够在今日活着见你。”

“阿离，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信我啊！”

姑娘说得绘声绘色，每一句都是肺腑之言，让少年不得不震撼！

看到她眼里的急切和眷恋，他动摇了。

“你……没有骗我？”

“我没有骗你，我用性命发誓！”她指天起誓，“我这辈子只属于阿离，只忠于阿离！若我真背叛了阿离，便让我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看到少年心思动摇，她以为……他们终于有了希望。

她撕心裂肺地哭喊着：“阿离，你说过的，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你说过，你的小名里有一个‘离’字，这个离字，不是分离的意思，是永不分离！”

“我和阿离的誓言，字字句句都在我脑海里，永不敢忘！”

姑娘的话就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少年的心上！

他正要扶起她，正要问她这段时日好不好，刚一碰到她染血的指尖……

突然，脑海里闪过血腥恐怖的画面！

那一夜，她掏出了他的心脏，捧在掌心，大笑着说他愚蠢。

“阿离，你真是愚不可及！我从未爱过你，从未！”

那些画面让少年如同触电，猛然后退，踉跄了几步，推开了她：“我不能信你，我不会信你！你挖了我的心，你想要我的命……”

“我早就发过重誓，此生不再信你！”

当初，正是因为太过相信她，才会落到今日的局面。

他犯了一次傻，断不会再傻一次。

“贱人，休想迷惑我，休想！我会报仇，我会让你们每一个人，都生不如死！”

少年不顾她的挣扎，撕开了她的衣裳。

他在容钰的尸首前，尽情地凌辱她。

姑娘不得反抗，再怎么解释，他也不愿再听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