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默心中先是满头问号,转念又觉得蹊跷,任何组织能壮大,背后一定有支持者,某种程度上来说,像这种组织的存在,是对他,路西法,存在意义的某种消解,也是某种程度的洗白,毕竟拿破仑七世在公众面前是非常正面的形象,而他是绝对负面的形象。把他们两个绑定,就是一种变相的洗白,问题在于谁有这样的动机。
嘉宝掩着嘴大笑,“开个玩笑而已,你们不会当真吧?我只是准备了喷枪而已,打算在雅典娜的那套‘云端之羽’婚纱上喷上我们组织的标志而已!”
马格努斯无语了须臾,看向了金柱基问道:“你为什么加入走‘天路’这一组?“
“我?”金柱基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你呢?为了拯救那些死去的人?”
马格努斯说:“我喜欢挑战,我当时就觉得反正都是死,不如死的轰轰烈烈一点。”
金柱基挠了挠头,“好吧!我当时就没有想那么多。其实我的大脑还在激烈的思考,但一时冲动,身体已经朝你们这边走了。”他耸了耸肩膀,“那么多人都看着我,我就想管他呢,反正我不是一个人。”
马格努斯又看向了李容绚,“喂,李容绚,你又是为了什么选择走‘天路’?”
李容绚瞥了两人一眼,冷淡的说道:“我前天就自杀了一次。是阿寒救了我。”
李容绚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就吓人,除了成默,其他人都被惊得不敢出声。
过了好一会,金柱基才用沉闷的音调打破了喧嚣中的沉寂,“发生了什么,让你这么想不开?”
“很多,很多。”李容绚笑了一下,“但真要面对死亡,倒是想开了,觉得自己太矫情,现在就是有点后悔,后悔以前老是要和妈妈吵架。”
马格努斯仿似忘记了嘉宝,笑着说道:“幸好我妈妈的儿子够多。”
“妈妈”这个单词唤起了所有人都存在的回忆,对于绝大多数人类而言,这是为数不多能够共通的情感。也许你不能理解在楼下点蜡烛的舔狗,不能理解为了一通电话在大雨中哀嚎的女人,不能理解一群小孩抱着手机挥拳怒吼,不能理解花季少女对着偶像海报傻笑人类在生活这座或富丽堂皇又破败不堪的高楼大厦中,沿着时间在各自的阶梯循环往复,哭闹笑骂彼此无法理解,无法容忍,每个人都是在疲惫中逐渐变得冷漠的住客。不过总有些词汇,拥有唤醒共鸣的力量。
从前,成默无法感知到这种力量,但现在可以。可他仍无法确定这种力量究竟源自何处,基因?又或者内心?在彼此的默默无言中,他听到了细细的浪涛声,温暖的潮水包围了他,仿佛拥抱。他又看向了那座高塔,即便是通天塔让人类的语言得以相通,人类也不可能彼此理解,语言有时候反而是是埋葬彼此的坟墓。
所以,这座塔它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修建它的尼布甲尼撒是否犯下了天真的错误?
各怀心事的人,陷入了各自的记忆之海,都在瞬间失去了说话的兴趣,直到第五次轮换,马格努斯和嘉宝换下了尼古拉斯和瑞贝卡。
跳上了雕像的尼古拉斯说道:“就快要到通天塔下的广场了。大家做好准备。”话锋一转,他又说,“FXXK,你们别说,我倒是后悔,没能打断和我女儿同居的那个王八蛋的腿!”
“wow~~没想到约翰教官你是一个这样负责的父亲!”正在拖车的马格努斯说。
“约翰教官,别这样做,你女儿不仅会反感你,还会更爱她的男朋友。”李容绚说道。
“对!没错!”嘉宝说,“你应该先找一个女人勾引那个男人,然后在他们两个偷情的时候,带着你的女儿冲进去,和她一起打断他的腿!”
“万一他没上当呢?”尼古拉斯说。
“相信我,教官,这个世界上的异性恋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没有男人能经得起诱惑,如果一个女人不够,那就两个!”嘉宝自信满满的回答。
“要是两个还是不行呢?”
“那就换成男的!”嘉宝毫不犹豫的说。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驱散了一些死亡的气息,让氛围又放松了一些。说笑中通天塔下的广场越来越近,透过繁密的枝丫和纷纷扬扬飘洒的叶片,已经能够看清楚天使大道上那些手持着各种乐器的天使巨像。通过笔直的大道,甚至能够远远看见空阔的广场,以及那半座雕像。
危险的感觉像风一样扑面而来,所有人都停止了说话,就在这个进入安静的瞬间,一道缠绕着无数细长电流的粗大蓝色光柱,捅穿了海绵般厚实的森林,破开了一个完整的环形甬道,从右侧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安放在四架板车上的硕大雕像。与此同时,激光从四面八方像雨点般的吹了过来,将整个车队笼罩在其中。
尼古拉斯一跃而起,迎着光柱张大了光盾,像是一枚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