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浅被吵得心烦气躁,拉过被子,盖住了头。来人一点放弃的意思都没有,继续锲而不舍地敲打着林浅浅病房的门。
断断续续的声音不停传来,林浅浅无论如何也无法再次回到自己的梦乡里面了。她不耐烦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揉着自己惺忪的睡眼,不情不愿地去把门打开了。
门外,是陆筱西看上去格外神清气爽的脸。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林浅浅明显地一愣。
陆筱西耸了耸肩,“难道你不知道这家酒店也是陆氏集团的?”
林浅浅张大了嘴,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陆筱西趁机溜了进来,大大咧咧地坐到了林浅浅的病床上。
林浅浅不满地瞪了过去,“我还要睡觉,你别坐那里,没什么事的话,你还是先回去吧。”
“嫂子。”陆筱西拖长了声音,一副被抛弃了的样子。
林浅浅叹了口气,头疼得看着她。
陆筱西嘿嘿一笑,将一个信封扔到了床上,“你该庆幸,现在来的人是我,不是我哥。给,这是今天我哥让我带给你的。”
林浅浅这才想起陆筱西从一进门手里就似乎是拿着这个东西。她走了过去,紧挨着陆筱西坐了下来,“这是什么?”
陆筱西耸了耸肩,“说不定是情书。”
林浅浅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将跃跃欲试,准备探一个头来偷偷观看的陆筱西推了回去,顺便在她的脸上捏了一下,“你老实点,别乱看。”
陆筱西还是不死心地想要再次凑过来,“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不会真的是情书吧。”
“你脑袋里面装的都是水啊。”林浅浅一手推着陆筱西的头,让她和自己保持着距离,一手拆开了信封。
也不知为什么,看到信封上面写的自己名字的那几个字,她心里闪过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然后一股浓浓的不安包裹了她。
陆筱西不依不饶地在林浅浅的手里钻来钻去,试图将自己的头从她的禁锢中解脱出来。头发被林浅浅扯在手里,她的动作只是让自己更受折磨。
陆筱西终于是放弃了想要偷看了想法,她正要开口让林浅浅松开自己,头上的大手忽然一用力,差点将她的头发扯了下来。
陆筱西疼得大叫出来。
下一刻,那只手猛然松开了她。
陆筱西揉着自己被扯痛的地方,委屈地望向林浅浅,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因为看见了林浅浅的表情而错愕地僵硬在了嘴里。
林浅浅的额头上浮起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面色苍白,干燥的嘴唇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断地抖动着。
陆筱西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碰了碰她,“嫂子,你没事吧?”
林浅浅浑身一震,眼里的惊惧之色稍微褪去了一些,她瞥了一眼陆筱西,僵硬地摇了摇头,“没事,别担心我。”
陆筱西怀疑地盯着她,她的视线落在了林浅浅手中的信封上面,“你……你真的没有问题?是不是信里说了什么?”
“没。”林浅浅笑了笑,似乎是从刚才的害怕中走了出来,她站起身来,端过一旁不知什么时候倒满的茶水,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咕噜地灌下一杯水后,她的气色好了不少,苍白的脸上也多出了一抹红晕。
林浅浅放下杯子,对陆筱西说道,“我一会儿还有事,要出去一趟,你先回去吧。”
陆筱西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实在是放心不下,“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想办法。”
林浅浅靠在门框上,手里的信封拍到了陆筱西的头上,“我真的没事,只是困了。”
陆筱西嘿嘿地笑了笑,不过想到陆向东临走前叮嘱过她,不能乱问问题,因此也就没有继续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林浅浅听得她匆匆离开的脚步声,眉头忽然拧了起来,嘴里也不自觉地发出了倒吸冷气的声音。
像是无法呼吸一样,手里的信封一下子落在了地上。
该死。
好一会儿,她才哆哆嗦嗦地站直了身子,正要朝屋里走去,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面色难看地停下了脚步。
脚边,掉落的信封里面,散落出厚厚一大叠的照片。
明媚的阳光洒在上面,将照片上的画面照得一清二楚。照片上,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带着冷漠的表情,站在另一张同样出色的男人身边。
男人是陆向东,林浅浅没有任何犹豫地认了出来。
只是另一个女人……
是她的脸,可林浅浅却从来没有和陆向东照过这样一张照片。
这就是……房沁柔吗?
还是她自己……
信封里还有一把看上去精致无比的钥匙。除此之外,没有只言片语。但也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来威胁了。
这是林浅浅第一次这么直接地面对着这样一个完全陌生的自己,陌生到她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是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