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屠城主站起身来,拍了拍来禄的肩道:“这你就不懂了,越是不想连累别人,别人却因他而死,这种事情最能让人意气用事了。当然,场面还得弄得惨烈些。”
    来禄道:“我家主人只是劝犬来福抓了那赶车的以作威胁。”
    铁屠城主阴冷笑道:“这怎么会是老齐的做风呢?我来帮他和犬来福加把火,保准他们都满意!”
    来禄还想再说的时候,铁屠城主手上力道加重,将他直接按坐在凳子上道:“喝多了就好好休息,车马我已经帮你备好了,下午你就回齐方城。后面这出戏,我来帮你唱完。但你也要记住,承了我的情,就要做该做的事。不然,就不是死那么简单了。我突然有点喜欢老齐这种精于算计的手段了,还蛮有意思的。”
    来禄额上冷汗频出,他突然发现这铁屠城主比起齐方城主更像猎人,不过不同的是,他不仅猎杀猎物,甚至还会将利箭对准别的猎人。
    大壮自那天凌晨赶车走了之后,一路也没多做休息,今天早上就到了莲台镇。他按照惯例先去了阿花家,阿花见大壮来了,立马喜笑颜开地迎了上去。阿大先前虽然心里难受,但一看到阿花就什么苦恼都抛开了。
    阿花其实并不漂亮,她长相端正,身材有些瘦弱,身上的衣服洗得又白又旧。可在大壮眼里,阿花就是世上最美的姑娘。
    阿花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了,啐了一句道:“你别这么看。”
    大壮傻兮兮地笑道:“你好看。”
    阿花被她一夸,脸更红了。
    就在二人你侬我侬的时候,从屋里走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汉子,他右手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走上前把阿花拉到身侧,然后一脸鄙夷地看着大壮。
    “陈叔,这是给您和阿花带的红枣糕。”大壮将车上干荷叶包的红枣糕恭敬递过去。
    被唤作陈叔的中年汉子没去接红枣糕,而是对大壮道:“大壮啊,不是陈叔催你,可阿花也到了该出嫁的年纪,你的彩礼存了多少了?”
    大壮忙道:“陈叔,快了。这车白芷我等等就送到百药堂去,应该能赚个四五两银子。合着以前的九两多银子,快了。”大壮说到四五两银子的时候有些心虚,其实这一车白芷最多就能赚个二三两银子,他现在为了阿花,只能往多里去说。
    被唤作陈叔的中年汉子听闻有十三四两银子了,立马脸色一变,接过红枣糕笑着迎起大壮道:“大壮你赶车累了吧,先进屋喝口水。”
    “爹!”阿花埋怨地看着她爹。
    那中年汉子道:“这可是我陈友发未来的女婿,请他进屋喝口水怎么了,你这丫头也真是的,快去把糕蒸了来吃。”说罢,陈友发将红枣糕放到阿花手里,让她去灶上热糕。
    大壮见陈友发态度转好,心里一松。然后他就被陈友发拉到了屋里,阿花对大壮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要听她爹的。
    到了屋里,大壮见上次来时屋里的大件家具都没了,不禁诧异道:“陈叔,家里遭贼了?”
    陈友发闻言狠狠叹了一口气,声泪俱下道:“都怪我那天杀的弟弟,他跟我说一起做买卖,谁知道我变卖家具筹好了钱给他,他转过头就带钱跑了。可怜我那苦命的女儿,自从她娘死后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每天还要做女红补贴家用。”
    大壮看了不忍道:“陈叔,家里是不是手头很紧,要不要我先借你些。”
    陈友发眼珠一转,忙推辞道:“不用不用,我们每天喝点粥糊糊日子还是可以的。就是苦了阿花,她夜里都要赶活,那双眼睛看东西都有些花了。”
    大壮听到此处,心里难过,立马从怀里掏出老婆本中的五两银子,递给陈友发道:“陈叔,这些银子你先拿去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