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有何顾虑!如今皇上性命危矣,这黑甲军统领过来求你,你为何要百般托词!我石家三代忠良,名声都要败在你这个不孝子身上了!咳——”石老太君痛心疾首,想是说话急了,不停咳嗽着。
    冬夜寒凉,石昱生怕石老太君受了风寒,将身上披风解下,想披在石老太君身上。但石老太君不领情地直接将他推了开去。
    此刻石香玲一家、石芳玲一家,连同还没睡醒的石兆和石昱媳妇都来到了主屋,屋子里一下子人多了起来。石香玲进来的时候就听到自己母亲正在骂着弟弟,她虽然是个妇道人家,但石家自幼让她念书,还是知情晓理的。她上去先轻抚着石老太君的背,帮她顺着气,而后又走到石昱旁边从他手中拿过披风,将披风披在石老太君身上后道:“母亲,弟弟不是那么不懂道理的人。想是有些事情还需从长计议,弟弟自然是要想上一想的。”
    石老太君看着石昱道:“想上一想?”
    石昱顺下去道:“正是!孩儿只是在想着办法如何劝动齐玉。”
    石香玲又接下去道:“我就说吧,我这弟弟忠君爱国,不然皇上也不会破格从正三品提升到正一品啊。”
    石老太君有些不信地看着石昱道:“你刚刚真是在想如何劝动齐玉孙儿?”
    石昱现在如何还敢说不是啊,他这人十分孝顺,自从石老家主病重卧床后,他对他这个母亲愈加顺从。
    石昱表态道:“我现在就和高统领去齐玉屋前。”
    石老太君握着拐杖道:“那你快去啊!我们一家人都在这里等你们。”
    石昱心里哎了一声,知道这下就算不想去也得去了。他只好道:“孩儿这就去。”说罢,他一脸无奈地看着高靖,觉得这粗汉子也会用巧招啊。
    高靖也是不得已才说出刚才之话,虽然他说的都是实话,但这些话一旦传出去,他高靖很可能会是人头落地的下场。高靖说的是震动国之根本的罪言,却也是救盛德皇帝的忠言。在自己与盛德皇帝之间,高靖选择了后者。
    石昱带着高靖一路走到石齐玉的屋子门口,不出意外的,这里还是有一道看不见触得到的屏障阻隔着别人进入。
    高靖在外面急道:“石大人,这是?”
    石昱看着石齐玉的屋子,叹气道:“高统领,还记得今日早朝过后我跟你说的话么。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这孩儿因皇上晚宴上的事情与我生了嫌隙,那晚回来以后就是这样子了。这应该是某种法阵吧。”
    高靖见都到这了,如何还能放弃,对着石昱道:“如此,就恕高某无理了!”说罢,高靖唰的一声抽出身后精铁腰刀,双手握紧之后砍向了外面的屏障。可让高靖惊讶的是,他这精铁所铸的腰刀哐的一下像是砍在了更硬的铁器上,将高靖震得虎口发麻,身子也是被震退了数步。
    高靖知道硬来是不成的了,他想着自己在外面的动静里面肯定是知道的,他就在外高喊道:“齐玉贤侄!我是你高叔叔啊!高妙的父亲!”
    屋内的石齐玉并没有打坐修炼,而是躺在床上想着该怎么还清石家的恩,我想彻彻底底一次还清,这样子等过了那场生死劫,以后就不用再回来了。石昱带着高靖来到阵法前的时候,阵法内的石齐玉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先前石昱的娘亲也来过,但他也并不想见,在阵内说要静心潜修望勿打扰后就不再作声了。期间石昱娘亲还亲自端了饭菜吃食过来,但石昱连门都没出,因为达到筑基期以后的修士已经可以辟谷了,而且石齐玉从小就是被蒙坤道人以灵液仙丹喂食的,对于凡人界的食粮无甚兴趣。
    石齐玉听到高靖拿高妙拉亲近,躺在床上的身子动了一动,也只是换了一面躺而已。他可不想跟他们有任何牵扯,他可是听到他娘亲说过的,很多王公贵族都要把女儿带过来跟他见一面,这就更让他想待在这隔空阵中了。不过他也一直在想那个生死劫到底是什么,他有想过会不会是那时皇宫上空的那把血色巨剑,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