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也认同道:“嗯,那我们出去吧。”
    说着,石武就帮曾荣开了门,还做了个请的姿势。曾荣笑着摇摇头,他真是服了石武了。曾荣大步先出去门外,阿大也站起身出去了,在石武要走的时候,柳黎不知所措道:“少爷,您真不住这啊?”
    石武笑着道:“说了给姐姐住的呀,姐姐你洗漱好了就早些休息吧,明早吃完早饭还要出秦都呢。”
    柳黎不自在地捏着手指,跟石武道了声晚安。
    石武也说了句晚安后就带上门走了,柳黎趴在桌子上看着灯火,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她还傻傻地用手去碰了碰灯芯,发现烫手后立马收了回来,她轻声道:“原来是真的。”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响起,外面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道:“柳姑娘,小的叫周立,石公子让我帮您端两盆热水过来,需要帮您拿进来么?”
    柳黎有些慌张地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出来拿。”
    周立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去多想道:“那您洗漱好了把水放外面就成,我会来收拾的。”
    “好。”柳黎回道。等外面没了声响,她才开门将那两盆热水端了进来,她生着冻疮的手触及热水后有些痒,但她还是觉得很开心,她边擦着脸边流着泪,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善意。在春红阁的时候,即便是她娘亲也只是把她当做可以买卖的商品而已,更别说那些对她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春红阁姑娘们了,在她们眼里,柳黎就是一只可以任意逗弄指挥的宠物而已。
    洗漱完后,裹着松软棉被,睡在大床上的柳黎不敢睁眼,她怕自己一睁开眼就又回到了那个阴冷的柴房,又要起早贪黑地干着那些永远都干不完的活。渐渐地,她睡了过去,进入了梦香。
    曾荣房内,石武自己帮自己在那个只能一人睡的木榻上铺好了被子,洗漱好之后就先裹紧被子睡了。
    曾荣还不知道阿大的习惯,就先问道:“你怎么办,要不将就一下跟我睡一张床?”
    阿大拒绝道:“不用。”说着,阿大走到一张凳子旁,在上面盘膝之后将长布包袱取下,放在了膝盖之上,闭上眼睛打坐了。
    曾荣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睡法,想是江湖高手都有自己的独特习惯,也就不管了,盖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腊月廿三的秦都一共传出了两件大事,一件自然是刑部侍郎徐晏半夜子时从春红阁逍遥出来后,被人在过道里暗算了,听说还吓得尿了裤子。还有一件就是秦都夜间的黑甲军开始戒严了,从子时开始,他们会对路上的行人严加盘问。
    不过这些事传出来的时候,石武和阿大他们已经坐上了一辆去往宛城的马车。车厢之内,阿大背着断罪闭目打坐,石武则是坐在那里看起了胡老爷子的那本糕点集,边看还边咽着口水。帮胡老爷子代笔的这位朋友不仅字写得不错,里面记录的糕点他还会画上形状,加上有些是石武亲口尝过的,所以特别能吸引他。柳黎手里拿着石武的包袱和一纸清荷,她手上已经擦过了石武早上送过来的冻疮膏,现在虽然还有些红,却是不痒了。她用余光偷偷地瞟着石武,发现她家少爷不仅人好,看起来也特别俊俏,她心想这样子的少爷会不会有很多人喜欢呢。她想着想着脸就红了,啐着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去想这些。
    马车在官道上一路疾驰,差不多行了一个时辰就来到了一座与晋国齐方城大小相当的城池。
    石武见马车缓了下来,还以为到了,掀开门帘问道:“大叔,到了?”
    赶车大叔回道:“还没呢,宛城这边和秦都一样,主道上是不能疾行的。等我们缓缓过去后,我再加快些鞭子,约莫再行个两刻时就能到了。”
    石武哦了一声就又钻回了车厢。他这时恰好听到外面主道上有叫卖冰糖葫芦的声音。
    他透过车窗问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