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为双目一寒道:“你的试探快到我的底线了,你大可以再试试,看看我会不会动手杀了你。”
    姜鑫收敛道:“徒儿也是为了师父考虑。”
    “那你可真要好好考虑了。两日之后,我再来听你的答复。”说完,金为就化作了一道黑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金为走后,在东宫寝殿内的太子想了很多很多,多到他将九岁之后的事情全部罗列了出来。他将各种信息一一拼凑而出,只能得到无幽谷,金为,佛教三个线索,而由这三个线索和这么多年的经历,他又将目标转移到了雷闫寺的万面佛,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与佛教接触,相信金为说的相遇就是这次了。但留给太子姜鑫佐证的时间不多了,金为对他来说就像是梦魇一般的存在,他最终所有的思维都指向了一处——示敌以弱,暗凝已势。
    所以这两日太子才会这么心急地将黑甲军抓在手中,即便知道丁烽不是个将才,还是让他先行取代了高靖的位子。今晚他又招安了石昱,那等于是将其子石齐玉也一并收了进来。这是他的一招险棋,因为石齐玉很明显先行与他母后有了协议,但他也不管了,他只能期望着石齐玉顾忌石家满门,做出与他父亲同样的选择。最麻烦的其实还是尊仪皇后,姜鑫顾念着她,她却没有想着二人之间的血脉之情。或者说,在尊仪皇后心中,比起与姜鑫的血脉之情,她还有更想要的,比如说让金为失策乱了阵脚。
    太子姜鑫不知道为何他母后会有这等幼稚的想法,但他不能让她有失。所以他要独自面对金为,面对那个梦魇。
    灯火通明,二人就这么在桌案上对面坐着,各自吃着手里的糕点。
    待金为吃完了一块小兔儿糕,他口中道:“年纪大了,对甜食也不怎么爱吃了。”
    太子姜鑫笑道:“我记得自我六岁第一次见到师父起,师父就是这个样子了,好像从未变过。”
    金为感慨道:“不知不觉你都三十了,若你还是那个听话的小徒弟该多好啊。”
    太子姜鑫道:“师父放心,我会按师父的意思,在大年初一之时,若那些个兄弟乖乖在自己封地还好,那些回来秦都的,一律杀之。顺带于当天正午之时,登基称帝,一统秦国。”
    “看样子你留玉瑾和肖蜕君一行下来,还有着这层意思。不过你母后见到这种情况,怕是要伤心难过了吧。”银色鬼脸面具下的金为笑道。
    太子姜鑫道:“伤心难过总比让她死了好。与师父作对的,谁会有好下场呢。至于玉瑾他们,我留之是免得他们来回跑了。而且我会在登基大典上宣布与玉瑾公主的婚事,册封她为我的皇后。”
    “如此我倒要先恭喜你了。”金为突然说道,“不过你可一定要将这个消息昭告天下啊。”
    “会的。”太子姜鑫回道。
    金为大有深意地看着姜鑫道:“徒儿,你应该不会和你母后一样自作主张吧。”
    太子姜鑫道:“师父将我和那等自私自利之人相提并论,是否太看轻徒儿了。”
    金为站起身子,走过去将手掌轻轻按在姜鑫的肩头,沉声道:“不是为师看轻你,是你们母子都是一类人。不过你比你母亲还好些,看得清形势,知道现在的你还没有与我抗衡的实力。所以想着要暗自积累力量,等摸清了我的底,有了万全把握之后再对我一击致命。”
    姜鑫拿着萝卜酥的手顿在了那里,哈哈哈地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缓过来后,他将萝卜酥放在了一边,起身道:“师父,您知道么。就在皇宫大乱之前,我已经跟玉瑾相约好一同前去安郡落霞峰了。我先前听说那里的万面佛很灵验,也就派人去求了一座回来给我父皇祝福添寿。我派过去的人说,那里的晚霞好似挂在峰头上一样美得让人心颤。我就想跟初见时就如寒冬暖阳般的玉瑾一起过去看上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喜欢上她,这二十几年来修习着《控心策》和《寒霜诀》,我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