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劼笑着道:“你就别夸我了,在我死之前,我想问一下你刚刚是怎么知道破昰会从下面出现的?别跟我说是直觉,那种东西太虚无缥缈了,而且你的举动很明显是一开始就知道的。”
    阿大不瞒他道:“这次还真不是靠的直觉。而是因为你说过,你是凝气九层。”
    滕劼不解道:“凝气九层?这跟你知道破昰会从下面出现有何关系?”
    阿大解释道:“我在一个饭馆里算账收钱的时候遇到过一个修士,他恰好也是凝气九层。我从他那里得知,修士要达到筑基期才能以自身术法飞行。若是筑基以下,都只能借助法宝御空而行。而且你刚刚也说了,破昰是一把飞剑,在隐剑宗第一任宗主手中可以于百里外取人首级,但于你却是勉强可以飞行。所以在对战一半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那快若闪电的速度,还有御空之术并非全靠你修炼而成,更多的是仰仗你脚下从一开始就消失不见的那把破昰剑。而且我在与你的对战中发现你只能用灵气牵引三把利剑,所以我已经提前帮你想过如果你用那三只无形气手只抓一把剑会是什么样的速度和力量。”
    “嗯?”滕劼惊奇道,“所以你在我使出三气合一时,是故意受的我那一击?”
    阿大承认道:“是!不过那一击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料,我本想只让你划过左侧胸骨半寸的,没想到差点被你带出了整颗心脏,我还是低估了你。”
    滕劼对阿大的评价又提升了一个高度道:“你在江湖上肯定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很好奇金为到底是如何指使得动你的,按理说你应该不会惧他。”
    “他在我在意的人身边都插了针,有些针甚至是我朋友的妻子,那时候我有机会与他一战,但最后还是放弃了。因为我无法确保自己能留得下他,所以我只能认输。我答应他要帮他杀三个人,然后我就会把我的名声性命卖给他,保我在乎的人一生无忧。”阿大神色黯淡道。
    滕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你知道么,在看到破昰断裂之后我就知道我赢不了你。其实我要花费大量的灵气去支撑破昰御空而行。要不是在这入地剑塔内,我想我早就败了。第一任宗主是发现这入地剑塔后才在天目山第五峰开宗立派的,亦是因为破昰剑的黑色剑身快疾如电,往往在对方还没察觉时就将对方首级取下,是故他将门派取名为隐剑宗。此地的灵气皆是由破昰支配,持有破昰之人在这里几乎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当然,遇到了你之后这个无敌就被破了。你的断罪真的很厉害。”
    阿大看着身旁断罪上的蓝芒,它像是听到了滕劼的夸奖,在用忽闪的蓝芒回应着他,好似在说滕劼你还是有眼力的。阿大亦感慨道:“若这一路上没有它相伴,我可能已经死了很多次了。”
    滕劼道:“说到死,我倒是个快死之人了。所以你还要告诉我,既然你是以我使出的三气合一为诱饵,那你是如何判断破昰会从你脚下杀出的?我大可以直接从正面或者再用灵气将破昰牵引地更远些,从你身后绕一圈再杀回来。”
    “你不会的。”阿大肯定道:“因为你虽然是修真者,但你还是一个人。人做一件事都会去找最好的选择,特别是在杀人的时候。既然你是借由破昰御空,你先前三气合一取我心脏又被我避过了,那么我主动到达入地剑塔最中间的位置,就已经为你最后的杀招埋下了最好的伏笔。可以说不是你在选择,而是我帮你选好了。从正面直直地杀过来毫无意义,从我身后靠你的灵气牵引会少了速度和力量。只有在你落地后破昰一并入地,以四气合一将破昰作为最后杀招,从我脚下贯穿头颅才是最好的选择。”
    滕劼情不自禁地为阿大鼓掌道:“真精彩!说不定我以前的路走错了,我应该下山去看一眼的。”
    “可做完这些还不够的,其实在我看到你落地之时就在等着破昰从我身下钻出了。但我也不敢确保破昰的速度会不会快过我以全部先天气劲感知后移的速度,所以这里还是有赌的成分,赌我的先天气劲可以预判你的破昰,在它飞出的一瞬间身体连同先天气劲本能地做出行动,更要赌我的断罪可以斩断你的破昰长剑。不过还好,最后我赌赢了。”阿大现在忆起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