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兄有些丧气的吐了一口气,然后拿出香烟点燃,有些郁闷的说道:“我还是先找个地方住吧,明儿一早就离开这个地方。”
我也想早点回去睡觉,刚才那混乱而可怕的一幕,让我现在还心中悚然。
不远处的路口上,停着一辆出租车,我开口道:“眼镜兄,如果不介意的话,就在我那里去休息一晚上吧。”
虽然我还不知道这个青年眼镜兄的名字,但是就凭在河堤上逃跑时还能招呼我这个陌生人,这眼镜兄的人品就不错,何况,我真心还有些恐惧,多一个人也壮壮胆子不是。
眼镜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不是麻烦你了么?”
我耸耸肩道:“我家就一个人,没什么好麻烦的,走吧。”
“嘿,那成,多谢兄弟你了。”眼镜兄也不矫情,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坐上出租车,司机正在和用对讲机和同行的聊着天,话题正是河堤广场的混乱和杀人事件。
见到我和眼镜兄上车,这个长得有些清瘦的中年司机开口问道:“去哪里?”
“金典小区。”
“好叻,两个兄弟,是从河堤广场出来的吧,听说那里现在乱得很,啧啧,还死了人?”司机启动车子,开始打表,接着好奇的问道。
我的脸色有些发白,而眼镜兄却是个大咧咧的家伙,提起这事情竟然没有丝毫的恐惧,朝着司机说道:“是啊,死人就在我们不远处,我亲眼见到那个死胖子将那女人脖子啃断,直接把动脉咬断了,那血液就像喷泉一样,吓得我当场都快尿了。”
“河堤下面也是,也有家伙在啃人,不然那些当兵的兄弟也不会动枪,就好像我以前看过的生化危机,我现在心脏都还在砰砰直跳哦。”
司机看着眼镜兄,笑着调侃道:“有没有那么夸张哟,还生化危机?”
“总之有些像,奶奶的,太血腥太残忍了。”
眼镜兄貌似想到了那死去的人,声音有些低沉了下来,脸上的表情有些难看,眼中闪过一丝凝重。
我没有心情说话,脑袋阵阵的疼痛着,兜里那把手枪传来冰冷坚硬的触感,让我有些紧张,除了军训摸过八一杠,毕业这两年来,只有在电视上才见过这东西。
警笛乌拉拉的响着,这个城市里仿若在一瞬间变得热闹起来,当出租车要达到金典小区的时候,一辆辆特警车朝着城中心而去,还有轰鸣着的军车,每一个人战士都是全副武装。
“这吊炸天了,军队都出动了。”眼镜兄有些惊诧的叫道。
“这是国家科技城,一出现混乱,当然要在第一时间控制下来,要知道,这个城市里,可是有着国家级的科学家,那都是人类的精英,世界级的宝贵资产。”
“嘿嘿,原子弹都是在这里造出来的呢。”司机师傅很是自豪的说道。
“嗯,我知道,九院就在这里,不然绵城发展还没有这么迅速,我翻了年就在九院上班。”眼镜兄得意洋洋的模样,让我有些吃惊和崇拜,能够进入九院的,都他么是人精中的人精,可以说是国家最有能力的那一撮人。
“哟,兄弟这么牛逼,九院可是国家直属,工资福利待遇,那简直好得不得了,我有个朋友在九院当司机,一个月就是五六千,还双休呢,让人羡慕啊。”
“哈哈,运气,运气,不过是里面下属单位。”眼镜兄笑着谦虚道。
我所住的小区是在城南,环境静谧,离客运站也没有多远,我给了车钱和眼镜兄下了车,朝着小区里走去。
“我叫郑彦,今年二十八岁,利州市人,兄弟你呢?”眼镜兄下车就自我介绍道。
“陈夏,二十五。”我笑着说道。
金典小区有着几十年的历史,以前是厂区居民点,后面集资建房,我父母就凑了钱,分到一套一百二十多平米的商品房,可惜父母十年前在外出办公的时候遭遇车祸,就留下了我一个人。
我家住在五楼,回到家里,打开电视后,我开口道:“郑哥,我先去洗个澡,你看会电视,冰箱里有饮料,随意就行。”
“好的,你去吧。”郑彦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点燃一根烟,开始吞云吐雾,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我来到洗手间,打开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有些灰白,额头上还有着血迹残留,撑着洗漱台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我深吸一口气,摇摇头,不再想河堤广场上的事情,希望明天一切都恢复正常。
洗完澡,我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将手枪藏在自己的卧室的柜子里,才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的春晚节目,已经晚上十点了,我将头上喷了云南白药,头顶上被砸出了一个一厘米长